阴暗的虫蟊是禁受不住暴晒在阳光下的。
江别鹤的死很快被公布天下,黄鸡大师和啸云居士的说辞并没能取信大多数人,江玉郎含愤召集父亲旧友,誓要为父亲报仇。
而黄鸡大师和啸云居士将这场风波一力承担,并且坚称当初的峨眉后山宝藏阴谋是江别鹤设下的局。
宝藏事件牵扯了不少人,因此此言一出,有许多江湖人赴往江南,想要讨要一个说法。
乱势起,风波之中,有一人已悄悄匿去身形,准备赴往别处。
漉水河道,扁舟泛波。
挎着药箱的青衫女子抬手轻挽鬂边碎发,等待着前方的船只靠岸。
船夫摇着船橹靠近,古铜色的面颊上带着淳朴憨厚的笑。
“姑娘,我这船上已经有两位客人了,不知道你愿不愿意与他们同乘?”
青衫女子语气随性:“只有两人的话,同乘亦是无妨的。”
船只缓缓靠近,这时,一只手掀开了船帘。
准确的说,那是一只戴着手套的手。
一道颀长的,宽袍长袖的白色身影走了出来。
墨色长发披散肩头,他的脸上带着一具狰狞的青铜鬼面。
青衫女子的眼神似已凝在了那鬼面上。
“姑娘……姑娘?”船夫轻唤道,“该上船了。”
那青铜鬼面之人似在透着面具看向她。
仿佛也在说着与船夫一样的话。
‘该上船了。’
在短暂的愣怔后,青衫女子微微一笑。
“好。”
她轻巧一跃,稳稳立在了船头,与青铜鬼面的白衣人相对而立。
“你好。”
她很客气地打了个招呼。
“哼。”
回应她的,是一声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