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前脚刚走进招待所,后脚天空就像是突然破了一个大洞,暴雨倾泻而下,暴力地冲刷着外面的石板路。
那噪音仿佛夏日的蝉鸣,吵得方子阳忍不住堵起了耳朵。
回来的路上,林深将从姑娘那儿听到的东西都讲给了方子阳听。
然后他们发现了一个共同的问题,为什么只是字上有线香的味道,而请柬上没有?
如果是室内经常焚烧线香,这股味道浸入纸张还可以理解。
然而却请柬上没有味道,难道说写字用的墨水里面混了线香粉末吗?
可是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
两个人研究了一路,都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
而进了招待所,刚准备上楼,就看到赵楚然沉着一张脸抬着个塑料盆下来了。
看到对方全身上下完好,没有什么磕碰的地方,方子阳心里松了口气。
他冲赵楚然笑了笑,说道:“下这么大的雨还去澡堂啊?那里面的电压不是很稳,这种时候太暗了吧,你要不等雨停了再说?”
赵楚然只是摇摇头,“不了,和那个人待在一个屋子里我更难受。”
此时她说话语气如常,而口中的“那个人”,想也知道就是冯语凝。
林深想了想,补充道:“或许她的做法让你理解不了,也接受不了,但是在这样的地方你也不能说她就是错的,毕竟危险可能随时就在身边,一个人单独行动还是太冒险了。”
赵楚然眉头皱了一下。
方子阳以为她又要发作,赶紧上前一步,准备解释一句。
谁知赵楚然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你说的道理我都清楚,我知道之前确实冲动了……但是,你们有看清楚当时她的表情吗?”
赵楚然说着,从楼梯上下来,她靠近林深二人,压低了说话的声音。
“她的那种眼神真的不正常,我小时候见过村子里屠夫杀猪,就是跟她一样的表情,但是当时她手底下压的是个人!”赵楚然瞪圆了眼睛,“当然我也知道,这里不是现实世界,也可能一切都不是真实的,但尽管这样,你们就能抛开一切对一个同类毫不犹豫地下手吗?”
方子阳被问得一愣,他迟钝地摇了摇头。
赵楚然深吸了一口气,“如果当时周围没有我们其他人,我甚至觉得她可能就把张景德给解决掉了,那种眼神是不会骗人的!我理智上就算知道,心理上还是很难接受,所以你们……也对她小心点吧,那绝不是什么普通人。”
说完,赵楚然抱着盆,就往招待所后门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