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本世纪,尽管在军事上有齐国不遗余力地支持和扶助,但奥斯曼人同西方的差距却比以往任何时期的都大。也就是说,一方面奥斯曼人与欧洲在科学技术、文化、心理上存在着一条鸿沟,其间的差距具体表现在欧洲的政治、经济、科学技术在进步,理性观念在发展,而奥斯曼人却相对停滞不前。
另一方面,双方在军事上、外交上、商业上却又相互交往甚密,具体表现在欧洲国家可以陈兵奥斯曼帝国边境,表现在欧洲人不但借助于海运、财富,而且还可借助于通商条约,在奥斯曼帝国境内施加日益增长的政治与经济影响。
奥斯曼帝国历史上的社会改革,可根据改革的主要内容划分为早期和晚期。奥斯曼帝国早期改革家们所考虑的,主要是随着辉煌时代体制机构的日趋腐朽而暴露出来的帝国内部的弱点,因而他们的改革实践,也只是着眼于过去,竭力想使那些体制机构回归到原来的状态,也就是着眼于恢复过去旧有的统治秩序,重振奥斯曼帝国一度失去的雄风。
例如1623年至1646年统治奥斯曼帝国的素丹穆拉德四世和1656年至1661年掌权的大维齐穆罕默德·科普鲁卢,他们社会改革的宗旨,是根除腐败之风,而他们的武器,就是行刑官手里的大刀和没收非法所得财产。
但是,随着奥斯曼帝国在同欧洲联军交战中一败涂地,尤其1699年签订卡洛维兹条约和1718年签订巴沙洛威茨等丧权辱国的不平等条约之后,奥斯曼人从失败和教训中看到了欧洲的军事优势,逐渐地认识到了使军队近代化的紧迫性和重要性,并开始把他们社会改革的目光转向东方。
因此可以认为,奥斯曼帝国后期的社会改革是从军队近代化的尝试中启动的。例如,奥斯曼帝国两度耻辱地败于奥地利和俄罗斯的事实,以及齐国由一个弱小疲敝的小国,接连击败荷兰人和英格兰人,迅速崛起为印度洋霸主,并在对莫卧儿帝国战争中,轻松取胜,这个事例告诉人们,只要认真地学习齐国,推行社会改革全面进行的方案,便有可能使得奥斯曼帝国摆脱贫弱,再度成为它的敌人的强大威胁者。
因此,赞成这种社会改革思想的易卜拉欣于1718年上台当上了大维齐之后,同年6月,他呈递给素丹穆罕默德三世一份指出有必要进行军事改革,迎头赶上欧洲军事技术发展的奏本,进行社会改革的尝试。
他首先下令于1719年在齐国的建业、大兴、临淄等城市增设帝国领事馆,并于1721年任命热衷于奥斯曼帝国社会改革事业的著名政治家切莱比·穆罕默德为全权访齐大使,率领一支庞大的使团对齐国进行全方位的考察和学习,要求他详细地研究齐国有关文明与教育的各项措施,并及时汇报其中能够使其应用于奥斯曼帝国社会改革的内容,其中很重要的一项,就是齐国的军事学校培训制度。
早在1708年,时任齐国驻奥斯曼帝国参谋军团负责人的张昭训,曾经向帝国中央政府提出过一项关于在奥斯曼帝国军队中建立外国士兵军官团的计划,但毫无结果。1715年,齐国建议,帝国派遣更多的军事留学生前往汉洲进行学习和深造,以切实掌握先进的军事理念和作战方法。
大维齐易卜拉欣上任后,立即将上述曾被前任大维齐否决的建议提到了议事日程,并很快付诸实施,先后有四批共计三百多名优秀青年军官乘船前往汉洲。同时,在帝国的军队中,有更多的齐国专业军人任职部队主官,而不再仅仅作为一名普通的随军参谋。
一些曾经留学汉洲的军官就齐国军队,以及有关这些部队的训练、组织、纪律、作战方式和军事法律等情况进行了全面的分析,明确指出,齐国军队的优越性在于他们训练有素,军纪严明,并且掌握了更为先进的武器,所以奥斯曼帝国军队应该全面向他们学习,这是摆脱困境的唯一办法和重要手段。
这一时期,奥斯曼帝国在易卜拉欣主政期间,所获得的一项非军事性重大的改革成果,要算是印刷术的采纳。
人所共知,早在8世纪中叶,真神教徒就已将中国的造纸术欣然接受,并通过丝绸之路将其传人西方,促进了真神教文化和西方基督教文化的发展,但对于同人类文明进步紧密相关的印刷术却嗤之以鼻,一直拒之门外。
他们认为印刷真神教书籍有损于其神圣性。因此,长期以来,尽管没有任何可信的宗教铭文作为依据,但禁止印刷术的使用仍然成为了真神教国家的一个传统。
这个时期,不论是东方大陆,还是欧洲西方国家,印刷业已经相当发达,而奥斯曼帝国的一切文件和书籍还要全靠人工来抄写,其速度之慢,效率之低,是显而易见的,这与时代发展的要求极不相宜。
为了改变这一落后状况,奥斯曼帝国中央政府决定采用齐国先进的印刷术,但鉴于帝国境内宗教保守分子和抄书手们的强烈反对,被迫对印刷术的应用范围作了许多严格的限定。例如由帝国真神教教长阿布杜拉发布的通令规定,使用印刷术的范围是,只准人们印刷真神教以外的其他各种科目的突厥文书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