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一缕阳光透过蒙蒙的纸窗,撒在了稍显凌乱的房间里,随着屋外传来阵阵劈柴的声音,刘阿株再次从沉睡中醒来。
盯着床上的帷幕怔怔出了一会神,随即侧头看了看房间的布设,然后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哦,这里是殷洲。
今日天气似乎不错,而且还出了太阳,透过窗户朝外望去,一片明亮的景色。
该是巳时了吧?
哎呀,我这是起晚了!
刘阿株立时就要从床上坐起来,却不想动作过大,引得下身隐隐作痛。
“嗯……”一股红晕立时浮现在脸上。
昨晚,那个男人也不知道折腾了几时,才让人安然睡下。到了卯时天色微明,再次将人弄醒,最后力竭而倒,复又睡下。
哎呀,好个羞人!
穿好了衣服,下了床,抬步走出卧室。
外面是一间宽敞的厅堂,零零落落摆着几样简单的家具,木质的桌椅,木质的柜子,还有木质的几口箱子。
哦,就连整栋房子也都是木质的。
厨房的灶台上有两口锅,一大一小,盖着锅盖。
炉内的火已燃尽,但凭借余温,使得两口锅仍然是温热的,从锅盖缝隙散发出一丝白气。
掀开锅盖,是热腾的米粥,散发出诱人的米香味,稠密而软糯。
另一口锅里,放着一个蒸笼壁,上面摆着一个大瓷碗,盛放着几個馒头,还有一个煮熟的鸡蛋。
刘阿株不由扭头朝屋外劈柴的方向望了望,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别样的情绪,感到一种莫名的踏实和心安。
“跟着我,以后就无需再担心饿肚子了!”
这个男人竟然贴心地给他准备了早饭!
天可怜见,在秦国老家,除了富裕的地主和商人,普通百姓在早上起床后,根本不会吃早饭的。
每天的第一顿饭食要待到午时,才会简单地吃点东西,少许米粥,夹杂大量的菜叶子和杂粮,馒头也是有的,但掺和了太多的杂物,已难有麦面的香味,仅能饱腹而已。
轻轻咬了一口馒头,柔软而细腻,淡淡的麦香和面粉的甜味,虽然是昨日剩下的馒头,但温热后依旧香气浓郁,让人感到舒适和温暖,更增几分食欲。
许是昨晚消耗太多,腹中空空的刘阿株一口气吃了两个馒头,喝了两碗米粥,才恋恋地放下碗筷,随后摸着鼓胀的肚子,舒服地靠在木椅上,体味这无尽的充实和……安全。
洗刷锅碗,收拾屋子,清理出三五件脏衣服,泡入水盆,便端着来到屋外,准备替那个男人浆洗衣物。
“哎呀,你莫要用冷水洗。”正在院中劈柴的许广田见她提了一桶水,就要在屋檐下洗衣服,连忙扔下手中的斧头,快步走了过来,“冬天的水特别浸冷,莫要冻着了。屋里的炉火若是熄了,我去给你重新烧起。你这洗衣服的,总要先弄一锅热水吧!”
“不用。”刘阿株抬头看着自己的男人,露出一丝笑容,“在家里的时候,冬日里也是用冷水洗衣服的。……烧水的话,可是要费柴的!”
“费不了几根柴的。……林子里有的是木头,可劲地砍。”许广田笑了。
这女人还晓得为自家男人省柴火,嗯,是个过日子的好女人。
“林子里不是有有灰熊和野狼吗?家里的柴火还是能省就省一点,莫要经常去林子里……”刘阿株脸上带着关切的神情。
在这蛮荒的殷洲大陆,一个熟悉的人都没有,自己以后也只能依靠眼前这个男人了,可千万不要出事,被野兽伤了。
昨日,乘着牛车返回家里时,也不知道从哪窜出的一头野狼,溜进了院子里,准备叼食家里养的鸡。所幸,家里的狗虽然体小力弱,但却毫不畏惧地冲上去跟野狼撕咬,勇敢地保卫这个小家。
待许广田端着火枪冲过去,对着野狼放了一枪。虽然未能击中,但爆裂的枪声,还是将这头野狼惊走,朝远处的山林遁去。
未久,住在附近的几户邻居听到枪声,纷纷端着火枪,持着长刀奔了过来。
闻知是一头寻找吃食的野狼后,所有人才放下心来。不过,在看到许广田从堡寨接回的媳妇后,便不迭地连声道喜,围着刘阿株看了半天。
到了晚间,更多的村民赶来,他们带着酒水,掂着腊肉,牵着鱼干,捧着干果,来到家里,为主人新婚而庆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