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老臣愚见,此间诸事,可谓是兴我大夏,兴我大夏啊... ...”
一番言语,落在紫宸殿中,一时针落可闻!
便是早有思量的大相公,亦是吞咽下口水,韩学士确是不负庙堂搅屎棍的威名!
而酒足饭饱,蓄势待发的苏载苏大参,猛然起身,怒斥道:“四千马匪倒是不假,可那座与陵王暗中勾连之所,竟然在数年间运送数百种马,在加上那些异兽皮毛,现在大致推算,陵王的具装重骑已然筹备完成!”
“对于严烨定要予其一个失察之罪,方能震慑人心,以安律法!”
话音方落!
待见同样古稀之年韩学士猛然跳出桌案,便是上方的景平帝瞧着,亦是心中一惊!
“苏载,睁开的你眼睛,四千马匪皆是斩首,其中还有数百在刑部挂了通缉的贼寇,如此一役,可谓肃清宇内,于百姓,于大夏,皆是可录入史册的功绩!”
“还失察?还律法?五年前你那族中子侄,率领两千精骑,于河谷,轻功冒进,身陷重围,折损大半,方才苟活性命,若是按照军法治罪,今年小儿怕是都五岁了!”
苏载听闻,面上一红,却是依旧强硬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哪有战败便杀主将的道理,此间之事陛下亦是知晓的,你莫要寻那以往过失言语,今日我等在御前只论严烨失察之责!”
一番唇枪舌剑,好不激烈!
韩徽略显佝偻的身子,猛然挺了挺,单手扶在腰间,抬手点指,怒喝道:“胜败乃兵家常事?”
“我边军儿郎的性命,便是你当朝宰执口中的常事?”
“一千余条性命,留在虞水之畔,便是尸首也未寻回,家中亲眷每年祭奠之时,还是对着衣冠冢言语!”
“你天水苏氏,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史家据实直书,此间功过对错,自有后人言说... ...”
愤慨之声,响彻殿宇!
众人望着睚眦欲裂的老学士,心头亦是一颤!
苏载闻言,心中暗道,完了,着了老小子的道了!
转而目光瞧着左右,见众人皆是无言,便是龙椅之处,亦是低头沉思!
继而轻咳一声,直直看向御史大夫李纲!
后者见此,知晓不能再当死人了!
只见李纲缓缓站起身心,对着韩徽拱手一礼,沉声道:“韩相公,今日陛下于我等,自是商议密折之事,事有轻重缓急,还请学士宽心才是!”
“至于大都督严烨的失察之罪,本官认为河谷于关外,诸多势力,错综复杂,难免有一二疏漏,亦是是情有可原,况且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但...但... ...”
“将在外,如此便功过相抵,此事便不再追究了吧,你说呢,苏大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