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万两银钱,十万青壮!
貌似十分充足,可在这位执掌一府三州政务的长史眼中,却依旧不够瞧的!
嘴角下垂,斟酌数息,方才缓缓道:
“虽然走的是取巧的路数,可还是欠些火候啊!”
“月余便入夏,待冬来之时不过半载,任重而道远啊... ...”
下方一众听着魏长史口中的婉拒之意,心头不由一凛!
楚六行抬手制止面露焦急的都水郎中,继而踏前一步,轻笑道:
“此举纵然不是临时起意,可天灾人祸,难免有所差池,筹备之务亦是做不得尽善尽美!”
“此间诸多困难,还要长史大人从中斡旋... ...”
一番争取后,厅堂一时间寂静无声,独留屏息细微!
魏怀民目光几经流转,望向身前面色黝黑的都水郎中,轻叹道:
“你既然善于水利之事,可精算出这条运河毁坏多少田地,毁去多少村庄?”
“那些百姓又如何安置?以后的又以何为生计?”
大兴运河后的好处世人皆知,可其中的阵痛又如何避免?
难道一句在所难免,便当真瞧着百姓流离失所,冻饿而亡?
洛醇孝闻言,也不顾身旁的眼色,绷直身子,直言道:
“运河所过,需要拆毁三十七处镇店,下官查阅云州户籍,此间涉及百姓三万六千户,十七万五千余众!”
“但,下官亦是早有思量,倚水而居,吃上一口运河饭,也是一处好归宿!”
魏怀民闻言,挪动下肥胖的身子,望着身前饶有兴趣道:
“如你所言,那八百万两银钱可还够用?”
此言一出,洛醇孝肩膀不由一懈,目光也出现三分凌乱,
“如是算上云州百姓的安置,还...还是有些不足的,可待秋后商道有了盈利,便会... ...”
未等其言语完,魏怀民抬手示意,继而望向楚六行,
“再筹集八百万两银钱,交付都护府!”
“云州百姓安置事宜,皆由云州官署与都护府处理,你们也能省去诸多麻烦!”
“至于运河利益的分配,除去必要的商税,余下的便五五分账,省得世人言语我们都护府吃相难看... ...”
众人闻言,心头骤然迎来一阵狂喜,可转瞬便回想那“再筹集八百万两银钱”的言语,顿时面面相觑,苦笑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