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一众朱紫回身瞧看,只见七八青翠正簇拥一名须发花白的老者入殿!
直至老者步入其中,文班之列的一众清流,面露惊愕,亦是不顾朝堂礼仪,
“学生,见过夫子... ...”
“学生,见过夫子... ...”
“... ...”
不过十余丈,满朝公卿,皆是躬身执弟子之礼... ...
数息后,景平帝与其后一众宰执上前,
“大祭酒年事已高,怎好如此奔波?”
待见这位国子监大祭酒,欠身轻笑道:
“陛下,老朽再不来,怕是没多少时日了,有些事还要与后辈们有所交代!”
“趁着今日大朝会,老朽便不请自来了... ...”
天下文人所读的五经,《诗经》、《礼记》、《周易》、《春秋》、《尚书》。
而其中四经乃是这位郑玄,郑大祭酒所注!
故而,大夏之中所有读书人,无论出自哪所书院,皆算其门下,执弟子之礼,亦不为过!
李纲望着前方那熟悉的月白襕衫,心头泛苦,却是无奈!
景平帝听闻,轻笑道:
“大祭酒有言,莫敢不从... ...”
郑玄瞧着身前帝王的谦逊,转而看下其后面,苦笑道:
“伯纪,你瞧瞧,哪朝哪代的帝王,让御史大夫逼迫成这番姿态!”
“便是出于公心,这也过于不妥了吧!”
话音方落!
李纲立刻上前,躬身恭敬道:
“先生所言极是,学生...学生莽撞了!”
大祭酒一甩袍袖,皱纹满布的面容上,罕见闪过一丝怒色,
“莽撞?”
“莽撞,便辞官相胁,撒手而去?”
“你是掐算着陛下定能顾及大局,顾及往日情谊挽留与你吧!”
“不过是一个边地的赏赐,便让你这个堂堂宰执如此不堪,你...你真让为师失望... ...”
于满朝文武面前,这位国子监大祭酒的一番怒斥,让李纲顿时羞愧不已,可心头依旧有着三分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