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又如何不知景平帝的思量,随即直言道:
“回陛下,世间传言丝毫不假,无一分夸大!”
“秋末入冬,不过月余旷野便会积雪两尺,人畜皆无法远行!”
“而自小寒之后,便是弓弩也无法拉开,雪深更有尽丈之地!”
“届时,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天地独剩一抹惨白之色... ...”
听着少年描述,景平帝脑中豁然浮现出万籁俱寂之色,转而又闪过北风呼啸,漫天鹅毛之景,不由感叹道:
“朕呐,如你这般大小的时候,一直也先生习学,得了点空闲,还要耍上两趟刀!”
“你...你可莫要小瞧于朕,朕也是自小习武,一套裂山刀法也...也跻身了武者之境呢... ...”
二郎听着景平帝愈加气短的言语,不由吞咽下口水,思量措辞,可目光落在腰间两口神兵,却是面露苦色!
然,景平帝话锋一转,抿下一口桂花醇酿,抚须笑道:
“朕的意思是,还未去过北地,若是寻得机会,真想见一见这大好河山... ...”
万斤之躯,承一国之众!
莫言赴身北地,便是中州也出不得!
倘若敢私自妄为,不言御史台集体死命相抗,便是皇族耆老也要跳脚... ...
一句言语,二郎听得三分唏嘘,三分遗憾,三分憧憬,独留一分释怀!
“陛下安心,万里冰封,北蛮绝无犯禁举... ...”
在旁伺候的陈貂寺听到少年言语,不由眉毛一挑,难道猴崽子在怂恿陛下冬日去河谷观雪?
此间思量同样落在皇后心头,亦是面露无奈,到底是少年心性啊!
然,景平帝听闻,却是双目一热,言语夹着一丝迫切道:
“二郎,这风雪能持续多久啊?”
陈貂寺与皇后听闻,不由对视一眼,难道...难道陛下动了心思?
待见那始作俑者,吞下一块鹿脯,伸出三个手指,轻笑道:
“至少三个月,若是遇到白灾年景,四个月也不是没有的... ...”
少年言罢,便迎上陈貂寺不善的目光,继而连忙侧头,佯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