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是一名合格的帝王,他硬不下心肠,还有些优柔寡断,他没有雄才大略,志在万方... ...
可他还是如年少一般,怀揣古道热肠,心藏仁德悲悯,且还是个爱哭鬼!
他能忍耐世家门阀遍布朝堂,他能忍受陵州之地虎视眈眈,亦能接受言官的抨击!
然,面对北地近三万甲士的陨落,他却哭的像个孩子一般... ...
“凝儿,朕的大兄走了十余年,朕...朕仍无法释怀,他们...他们的爹娘又该如何痛心呐... ...”
相濡以沫二十余载,她还如年少时一般默默的靠在他的肩头,听着他的愤懑与痛苦!
蓬莱殿外!
陈貂寺望着额上银盘般的明月,轻叹道: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便是毫厘之间,也要分辨个清楚才是... ...”
话音方落!
一道身形在灯火下走出,随意瞥了眼的夜空,继而直接一蹦坐到石栏之上,轻笑道:
“大监是要作诗不成?”
陈貂寺闻言,依旧举目望月,继而缓缓道:
“咱家哪里做得出什么诗?”
“若论诗词还要你这浪荡子才是... ...”
来人听得嘲讽,却是毫不在意,解下腰间酒囊灌下一口,颔首道:
“嗯...浪荡子嘛,这个称呼傅某甚是欢喜!”
转而目光望向殿中,咂咂嘴,无奈道:
“敢问大监,陛下又为何哭嚎,若无其他傅某便回去了!”
陈貂寺听闻,心头顿时生出一道怒火,侧头瞧着令人生厌的乖张模样,嗤笑道:
“小娘子的肚皮最是磨剑的好物件,若是丢了酒色之欲,我们大夏白衣怕不是让心中相思活活吞了... ...”
随着言语落在静谧夜中,四周七八气息陡然惊变,时刻准备上前阻拦!
然,柱灯映照下的不羁洒脱却是抿了下唇边,冲着前者晃了晃酒囊,继而跃下石栏向着夜中步去,长长的影子映在地上,满是萧瑟之感... ...
——
虞水南畔!
杜南星集结北地三百余药仙宗弟子,步入伤患营房,瞧着床榻上的重伤兵甲,长舒口气,平稳心绪!
六千重患,绝大是钝击与箭伤,尤其是钝器带来的内伤,更是复杂难医!
然,对于药仙宗的弟子而言,却是手到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