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行远长长地喘了一口气,扶着假山石,两眼是泪:“原来是这样...竟然是这样......你为何不早点告诉我?”
婉初扭过头去,叹道:“姐姐一去世,你就娶了大姐,成了我们的大姐夫。多讽刺。我如何愿意和你多说一句?”
婉初吸了吸鼻子,低着头又道:“姜府人人都说,娴宁和我姐姐最好。诚然,我姐姐去世后,娴宁大病一场。可我进府以后,却渐渐发现不是这么一回事儿。”
盛行远听了这话,猛然抬头:“你是说姜二小姐会知道伊初是怎么死的?”
婉初看向盛行远,一双眼里已是恨意:“不。大太太亲手杀了我姐姐,可娴宁一定是背后的推手。她一定知道,我姐姐去世前几日,到底发生了什么。”
盛行远被震得半天说不上话,末了,才道:“有些话,可不能胡说。当年,你姐姐和她最是要好。”
婉初冷冷一笑,从怀中掏出一个烧了一半的鸳鸯并蒂荷包,丢到盛行远脚下。
“她在冀州时,祖母已经怀疑她了。只不过赶上淑宁有孕,才叫她逃过一劫。只不过,她身边的丫鬟都叫祖母换了个遍。”
婉初目光灼灼。
“如今她身边这个丫鬟是祖母派给她的。她见娴宁偷偷在烧这个荷包,便捡了出来。”
婉初上前一步,指着这荷包道:“你自己瞧瞧,可眼熟?”
盛行远捡起那荷包,仔细瞧瞧:“似乎是淑宁挂在帐子上的那个。我好像听她说过,是姜二小姐自己绣的。”
婉初俏丽的小脸上已满是讥讽。
“大姐姐真是个好姐姐。落了胎还想着自己的妹妹。你不妨去找个郎中,叫他好好看看这个荷包,细细分辨,这绣线,是不是被麝香熏过,在绣成的这荷包!”
见盛行远呆在当场,婉初淡淡地道:“我说的是真是假,你一验便知。”
婉初见时辰不早,拢了拢斗篷,扭头就要离开。
她侧过脸,瞧见盛行远好像没有回魂一般,轻轻道:“对于亲姐姐尚且如此...你若是真可怜她,娶了她做继室或者是贵妾,就不怕我姐姐死不瞑目吗?”
盛行远已经脸色煞白,呆在原地一动不动。婉初该说的已经说完,见四下无人,匆匆离开了假山群。
殊不知,这两人的动静,从头到尾的都落入了一双上挑的桃花眼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