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香馆中人人惊诧,王恒见黄云台疾步跟了前去,便也尾随其后。
众人纵然迈开大步,也大约花费了一刻时辰才将将到达沧浪亭北门。
杨大郎一动不动地躺在门房,远远望见,似乎僵硬了一般,额头面颊血肉模糊,黄云台借与他的黑色斗篷也已沾满血污。
走得近前,楚公子用手探他鼻息,倒还有气息,便命管事的去请乐桥巷的叶神医来,略加思量,索性叫家丁将杨大郎抬去叶家医馆,这样可以快点得到救治。
楚公子见他先前派给杨大郎的的小厮进喜战战兢兢立在墙壁一侧,便唤他来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小厮进喜面露迷茫之色,道:“小的服侍着杨大爷走到门口,杨大爷忽然不叫我跟着,他说他清醒得很,让我回去堂会上伺候。小的在门口跟几位大哥扯了几句,就听见杨大爷一声惨叫倒在地上,有个人影儿朝西窜逃。”
楚公子怒道:“敢情行凶的人甚么模样,你都没看清?”
进喜抖抖索索道:“小人吓得不轻,赶忙去报给管事大叔,管事大叔喊了四个弟兄追了上去。”
楚公子交代一个老成点的仆人,去杨大郎家报个讯。
说话的当口,楚府的四个家丁回来了,为首的汉子回说:“咱们追上去早就不见人影了,间壁人家的河边,扔了一条血迹斑斑的枣木棍,我寻思着,这泼皮抄着棍子必然引人注目,他把棍子扔了,一条道跑到底,跑到护龙街逃遁了,我们弟兄几个追到护龙街,也怪,这时辰行人极少,长长一条南北通道,只望见四个行人,咱们兄弟一一上前相问,其中一对是祖孙,五十来岁的老阿爹牵着六七岁的小倌,另外一对是个极文弱穿着澜衫头戴儒巾的年轻秀才跟着个十来岁的书童,还挑着重重的书箱。这四人无论如何也不像是行凶的歹徒。咱们想不出办法来,只得捡了枣木棍回来了。”
楚公子冷哼一声,接过枣木棍瞧了瞧,便扔给了管事的,黄云台顺手抽过来,上上下下打量一番。
楚公子问管事的:“这沧浪亭间壁,是哪家的宅子?”
管事的回道:“是城南沈孝廉的别院,叫做爱莲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