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把薅过沈老夫人,不叫她再挨着郭桉。
力道之大,动作之粗鲁,差点没把沈老夫人弄摔了。
谁料老夫人这个当事人还没说什么,倒是郭桉紧张道:“你慢点,仔细伤着你娘!”
“你给我闭嘴!”老淫棍!
“燕林!”沈老夫人沉声呵斥他:“怎么能这么跟长辈说话呢?”
“长辈?他算哪门子的长辈?”
“你……”
“还有啊,您也闭嘴!”若非顾忌着还有钱川他们在场,他就把他们两个之间的破事挑破了,看这两张老脸往哪儿放!
他要接琬娘进府,她横栏竖挡,说什么都不让。
一会儿说没钱,一会儿说怕被人笑话。
结果她自己倒好!
养汉养到家里来了,真当他爹死了她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是吧?
做梦!
“来人,送老夫人回她自己的院子去。”沈苍说完这话,也不管沈老夫人是个什么反应,转而又对郭桉说:“府里事多繁杂,不便再留你们久住,今日就请搬出沈家吧。”
这次没等郭桉做出反应呢,倒是沈老夫人跳出来反对道:“燕林你胡说什么呢?他可是你的舅舅,对咱们家有大恩!”
“你就这么赶了他们出去,不怕让人戳你的脊梁骨吗?”
“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么忘恩负义的儿子!”
沈苍本就强压着怒气,想先解决了郭桉这边再说,结果沈老夫人偏要不知深浅地激怒他,气得他发狂,直接来了句:“我也纳闷自己怎么会摊上你这么不要脸的娘!”
话落,一片死寂。
连狗都不叫唤了。
钱川和同伴彼此相视一眼,二脸茫然,心说这什么情况,怎么还吵起来了?
那银子呢?还找不找了啊?
他们下意识看向沈栖姻,却见后者微垂着头站在原地,从他们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她单薄瘦弱的背影,惹人怜爱。
钱川不觉在心里叹了口气,心说二丫大夫摊上这样的人家,命实在是苦啊。
可他不知,沈栖姻如今最擅长的便是“苦中作乐”。
譬如此刻。
眼睁睁地看着沈苍和沈老夫人彻底撕破了脸,甚至当着两个外人的面为了另一个外人掐得跟乌眼儿鸡似的,她可太开心了。
沈苍也反应过来自己一气之下说了不该说的话,但话已出口,如覆水难收,便是想找补都找补不回来。
无法,他便把气都撒到了下人的身上。
他对着沈老夫人身边的婢女厉声吼道:“我说的话你没听见吗?”
“还杵在那干嘛?还不赶紧扶老夫人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