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又像是在明晃晃的告诉裴望慈,云锦已经不在了。

裴望慈叹了一口气,莲花眸半睁着,看着鸾帐顶。

“华阳,你可确定云锦已经死了?”

“……阿慈,你是不是喜欢她,毕竟你们相处了两年的时间,而我,却只是个和亲回来的公主,早就没了清白的身子。”

华阳越说越委屈,说到最后竟落下了泪来。

裴望慈一下慌了,赶紧抬手替她拭去脸上的泪水,吻了吻她的脸颊,笑道:“公主可是吃味了?可为夫小时候第一眼见到公主就一见倾心,当初在紫荆关时,见不到公主,恰巧云锦与公主想象,便与她相熟了一些,娶她,自然也是为了公主,为夫啊,绝无二心。”

他抬手,捏住她的手腕放在自己心口,“公主若是不信,大可以好好感受一下。”

温声低哄的三两话语,让华阳软了身子,脸上泛起坨红之色。

“阿慈~”

“阿慈,你放心吧,母妃已经收到了信,云锦的确已经死在了北漠,她是北漠的敌人,那些人怎么可能放过她呢。”

怎么可能放过她呢……

你知不知道北漠的可汗恨不得将我抽筋剥皮?!

那日关外的记忆忽然浮现在脑海中,顶着近乎一模一样的脸,说出的话也在此刻重合。

裴望慈胸口一疼,满脑子都是那日在关外,云锦看她像看仇人一样的眸子。

良久,裴望慈终于开口,“华阳,你说得对,她不可能再回来了。”

男人闭上了眼睛,却未曾发觉,在他怀中的女子脸上坨红娇羞缓缓退去,取而代之的只剩下冷漠。

若不是裴望慈是真心喜欢她,而云锦又与她长得一模一样,她断不想跟他有瓜葛的。

可母妃说……

只有这样,她才能安安稳稳的回到大殷来,不必遭人背后论说。

要怪,就怪云锦与她长了张一模一样的脸。

……

几乎同一时间,北府卫指挥使府邸。

灯笼高高挂在屋檐下,照亮门庭,环廊九转,廊下太师椅上,男人一手托腮,另一只手搭在扶手上,有一下没一下点着,漫不经心。

血腥味蔓延,面前的青石板路面中央,正跪趴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

“饶,饶命,大人,饶命啊,我,我知道的真的都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