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气势当真一个吓人。
他站起身,“姑娘,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我问,你说的那个将军叫什么,他叫什么名字!”
秦沫眼底都红了,在这西北当过将军的人总共就那么几个,秦硕是其中之一。
她拽着男人的领带,声嘶力竭地重复,“那位将军姓甚名谁?”
在座的所有人都望向他们,整座大堂像是静止了一般,仿佛大家也都在等着男人说出口的那个名字。
男人同伙也早已经吓呆了,他的手指停在半空中,指着秦沫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她的神情实在是太吓人了。
过了半晌男人终于缓过神来,重重地吐出几个字,“秦将军,秦硕。”
多年来的希望突然彻底崩塌,秦沫几乎站不稳身子,她晃晃悠悠地又重复地问道,“你说他姓秦,叫秦硕是吗?”
男人重重地点点头,眼中的悲伤溢于言表,他直直地看着秦沫,哆哆嗦嗦地回道,“是,是我们的秦将军 ,他死的太惨了,你当年也是秦将军手下的兵是不,你叫什么名字?”
那日直到后来想起都是混乱的,秦沫不记得她是如何出的那间客栈,更不知道如何出的谷家村,那日远比知道秦硕失踪的那日痛苦。
她让那个老兵带她去了秦硕战死的地方,那是离谷家村不远的一处山中,她在这周围兜兜转转了两年,去了无数个山谷,唯独没有到过那个地方。
老兵准确指出了秦硕被刺死的地方,因为那儿有个千年古松。
古松还在,是老兵描述的那棵,但那儿没有秦硕的尸骨,老兵当时晕死了过去,醒来时曾失去过记忆,再想起来时,世事变迁,镇守边关的大军早已换了人,他也没再回到军营中,关于秦将军的一切就停止在了个黄昏,那片染红鲜血的山谷中。
所有的信念都已崩塌,最疼爱她的哥哥并没有失踪,他真的死了,死在了敌军的埋伏下,连尸首都不知道去了何处,或许被好心人发现葬在了某处,或许被野狼分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