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沫接受不了这个结局,整个人变得病病殃殃,连苏谨州说带她回去都没有反对。
她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理由继续停留在那片土地。
活人尚且都不好找,况且她那永远已经找不回来的二哥。
马车晃晃悠悠地行驶在通往京城的官道上,车内的女子已经瘦脱了相,一路上她都没怎么吃东西,也不怎么说话,除了发愣就是睡觉。
但此刻她在努力地逼着自己进食,大哥二哥都没了,她还得替他们照顾她爹。
路上,她都没怎么哭,这会儿她任由自己的眼泪汹涌地往外流,流干以后就再也不哭了,父亲那儿照样还得瞒着。
他已经经受不住再一次的丧子之痛。
苏谨州几欲伸手摸摸那形容枯槁的女子,手抬了几遍又放了几遍,他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那么凑巧,巧到竟然让她碰上了那个老兵,现场有很多尸骨,他们当时都没来得及掩埋,等回去再去清点人数时发现少了一具尸体,当时情况紧急,并没有顾得上找,没想到那具尸体最后还活着。
他任由她哭了许久许久……
“秦沫!”
他再次开口,只是叫出她的名字后,又不知道接下来究竟该怎么做。
当初,秦硕是他亲手埋的,瞒着她埋的,一瞒就是这么多年,他是想永远地瞒下去的,却没想到她自己找到了答案。
是啊,她那么执着,她和他的哥哥感情那么好,怎么可能不拼尽全力去找呢!
对上苏谨州愧疚的眼神,秦沫扯出一个笑来,她已经许久不曾笑过了,好像忘了怎么笑,她说,“苏谨州,那不怪你,秦硕就是为了战场而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