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满污泥的小鹿,该怎么干净地回到鹿群中去呢?
这不是他该想的东西。
邓布利多还在看着他,虽然他不再利用斯内普的眼睛。
但是,他的视线永远无处不在。
塔纳托斯抬起头,城堡的墙壁无限地向上延伸,楼梯时不时交换着方向,一切都奇诡而沉肃地运作着。
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在没有尽头地下坠着,最后“啪叽”砸在地上,变成一滩恶心的烂泥。
空荡的,腐烂的,没有生命的,要把他逼疯的……
快点,再快点,我不想变成这样……
塔纳托斯停下脚步,头晕似的捂住自己的额头。
等他再次抬起头时,所有跟瞬间的幻觉一样又都恢复了正常。
【你要死了,塔纳。】
戈黎尼娅的声音有些低沉,【我早就说过的,你一直没听进去。】
【没关系……还来得及……】
塔纳托斯拖着脚步向宿舍走去,那种烂泥的感觉又追了上来,它们拖着他,让沼泽封住口鼻般的窒息感一层又一层地叠加。
他的身体像是一具早已腐朽的尸体一样慢慢烂掉、生蛆、腐化。
【我还没得到……我不会死。】
【……帮你最后一次……记住你的报答……】
戈黎尼娅的声音消失了,一切都安静下来,连呼吸也微不可见。
“里德尔!你怎么了,需要我扶你去医务室吗?”
塔纳托斯扶住墙,摇摇头离开了。
斯莱特林的学生们嘟囔了几句,没有追上去再问。
……
第二天一向勤学的里德尔奇怪地旷掉了一早上的课,好几个老师在课间询问了里德尔为什么没有来上课。
埃尔维斯的回答是:“他生病了。”
“是昨天那场决斗导致的吗?”塞德里克难得没有跟秋坐在一起,他的对面就是埃尔维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