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那顿就没有他的份儿吗?怎么这些人连客套都不客套一下的?
肃王府占地很大,但和京城那些雕梁画栋的府邸相比,便少了那么点精致,多了一份儿粗犷。
赵沅嘉和赵深的院子相邻,一个在东,一个在西,中间隔着一个不大不小的假山石花园,看着倒是颇为雅致。
一路上赵沅嘉都没有沐浴,这个时节虽然不会出汗,但风尘仆仆的泡个热水澡还是舒服清爽很多。
“要不要睡一会儿?”赵沅嘉看向梳洗一新的陆阔。
夜里她还能在马车里睡觉,陆阔却是一直跟在马车边上骑马,叫他上车休息一会儿他都不肯。
陆阔看出她眼里的心疼,连忙把人抱在怀里,轻声解释,“昨晚经过沙丘之时,肃王的人都异常戒备,我又怎么能放松警惕。”
赵沅嘉也知道他是对的,就算不防着肃王也要防着佟修年,况且还有在一旁蠢蠢欲动的月氐。
晚上和肃王一起吃饭,他也直接说道:“我收到月氐想要绑了你们姐弟的消息,所以才会亲自来接你们。免得你们出了事,我还得想办法救人。”
赵沅嘉和赵深互望一眼,莫名有种自己是来添乱的感觉。
肃王笑着摇了摇头,还给他们的碗里夹了不少菜,“多吃点吧,你们两姐弟也是不容易。”
摊上了那么一个爹。
赵沅嘉这才仔细打量起了这个传说中的伯父。他和狗皇帝完全是两种长相,浓眉大眼、五官坚毅,看着也不太像卫太妃,可能长得更像皇祖父。
不过她倒是观察到了一个细节——肃王这顿饭一点荤腥都没沾,只夹放在自己面前的白菜豆腐吃,仿佛真在为卫太妃守孝似的。
可她和陆阔都是“知情人”,倒是不用在他们面前演戏吧?
肃王像是看出了她的疑惑,淡淡一笑,眼里有些苦涩,“母妃回来不到两月就过世了。”
最后这段时间,她的神志已经不清,却还是日夜都念叨着父皇。走了也好,走了就能放下那些爱而不得的执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