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冲她眨了眨眼,上前半步将她半遮在身后,语气强横:“戏唱完了,公子可以退场了。”

奚应芷悄无声息地松开镯子,若无其事地扭开头。

谢文渊满脸恼怒,却到底忌惮这个来路不明的少年,恨恨瞪了两眼就要走。

却被奚应芷喊住:“谢世子,如今我妹妹在府中禁足,你若真是个男人便该光明正大去我父亲面前问上一问,鬼鬼祟祟在这拦我算什么君子。

今日之事我不与你计较,若再有下次我定然告诉父亲,让他替我去宁远侯府讨个说法!”

谢文渊被这番毫不留情的指责骂得脸色红一阵白一阵。

可到底想起上次奚松杀到侯府的场景,心头对奚应芷的两分觊觎硬生生被畏惧给压了下去。

等他不见踪影,奚应芷才从少年身边退开,“方才多谢公子出手相助。”

少年不好意思地摸了下鼻子,“这个,不必谢,应该的。”

奚应芷顿时好奇起来,“我与公子应当是不曾见过的,怎么公子说起来像是与我相识一般?”

少年欲言又止,吭哧了一会为难道:“我,我叫梁羽。”

……

奚应芷沉下脸来。

梁羽面上愧疚之意更浓,“我知道因着我的鲁莽冲动害得你和你爹受了无妄之灾。”

说这话时,他下意识去看奚应芷侧脸处的地方。

被端亲王关押的日子,他听狱卒说起过当日宫宴上的情景。

知道一个贵女被魏国公主挟持,脸上和脖子上都受了伤。

彼时他只觉得受点伤有什么了不起,他从小到大被父亲操练,不知受过多少伤,流过多少血。

可此刻见了女子娇美如花神的模样,便觉得害她受伤的自己简直是罪孽深重。

奚应芷皱眉摸着脸颊。

在端亲王府裴如璋替她疗伤,回府后也赠了上好的伤药给她,这会已经只有浅浅的疤痕了。

不过到底是小姑娘,又正是爱俏的年纪,给男子这样盯着伤疤还是有些不快。

偏了偏头才道:“此事朝廷已有判决,梁公子犯不上与我说这些。”

梁羽挠头,“无论如何,的确是我的错连累了你,今日帮你,就算是偿还了。不过你若是觉得不够,我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