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骨蝶饮尽西幽毒草,通身附毒,任何同类不敢近身,是为鬼蝶之王。
而这毒能出现在中原,又有那老者交予的骨蝶,郎之涣眼观蝶形,能肯定的是,这双骨蝶已经在中原待了许多年,毒性大减。
郎之涣把白骨蝶放出,跟着它一路往东,那骨蝶像是循到了旧路,兜兜转转,把他带到了蓬莱东日之岛附近,最终停在了一片紫叶红边的花草之间。
那片红花开满整个岛屿,朵朵盛开,向阳而拥,竟似从未败过。
白骨蝶停于花蕊中间,像是吸吮着甘露。郎之涣大骇,取了几朵花回去,淬炼出了些许汁液,再滴到白骨蝶身上的鳞粉之上,那些鳞粉骤然溶化,最终化成几滴晶莹的水珠。
郎之涣大胆又严谨,在反复的提炼尝试之后,草拟了一张药方。他兴奋的一天没有睡觉,跑去县上花了二两银子,给自己收拾的干干净净,得意的上了上原山。
“前辈,你意思是……这种花是新种?晚辈医术虽浅,却懂的‘以毒攻毒’的道理,骨蝶以毒为食,此花绝非泛泛……”
沈青听完郎之涣的回忆,看着郎之涣写下的药方,喃喃道。
药方上的药除却开头的“火祟”,剩下的复配之药虽不甚稀罕,可均是药性刚猛、解毒泻热的虎狼之药。
沈青虽不质疑郎之涣的谨慎,可看着那些触目惊心的药名,心里依然忐忑不安。
郎之涣迷惑的看着沈青的脸,他知道她是懂些药理,可偶尔说出的话总能直切要害,一言见的。
而蜚虫花疮那般凶猛的瘟疫,绝境之下,她究竟用了什么办法延缓了蔓延?真是误打误撞,凭借些随处可见的解毒药草?
“怎么?不相信我?”
“不……不……不是。前辈的医术自然是……了得……”沈青恢复了怯懦的神情,勉强的笑了笑。
郎之涣心情没受到什么影响,手里依然分毫不差的抓着药,说道,“丫头,你所说不假,这花有剧毒,毒性不比骨蝶之毒弱。”
沈青执着药方的手剧烈的抖了抖,
郎之涣抬头又淡然的笑了笑,“我走南闯北,浸淫医术近三十年,自诩见识了天下奇毒。毒物出没之处,必有解药,这是天地万物相生相克的规则。我能确定,这骨蝶曾被人在蓬莱之处养过许多年,那一片火祟花不似中原之物,像是被人种下,从未凋零……”
“蓬莱……附近?”沈青皱了下眉,小声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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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郎之涣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沉默了一会,才有点不耐的说道,“我已经在许多负鼠和兔子身上试过了……”
“那……活率是几成?”沈青打断了他的话。
郎之涣咽了下唾沫,缓缓的伸出两个手指,“二成。但是,你要知道,研制这种剧毒解药,两成算是很高了……”
郎之涣又着急的解释道,“为了万无一失,我按药量分作七重,若真有问题……可随时中止。我不是庸医,更不想让‘八云踪’之首毁在我手上……”
“那……若有一重不妥,最严重的后果是什么?”
郎之涣拿手指蹭了蹭鼻尖,犹豫道,“内力尽失吧……但不会有性命之忧,这点你可以放心。那解药里我复配了十几种化解之物,虽……大燥大寒,只要他熬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