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张周想说。
现在别人对程敏政如此抵触,你还非要迎难而上,让程敏政当主考?
你这是自虐呢?还是头铁?
“程敏政是朕认为,天下之间最博学多才的,以他的才华,执掌翰林院或可,入阁的话……以他为人处世的方式,怕有所不当。”朱祐樘叹道。
张周点头。
这还真说到点子上去了。
搞学术研究,跟在政坛圈子打滚,那是有本质区别的。
程敏政只适合当个学者,不适合当官。
因为程敏政在政治思维上,还停留在那种“我想干嘛就干嘛,不需要考虑他人想法”的初级思维中,换了一般人,来年就要会试了你自己还可能是主考。
最基本的避嫌,你都不懂吗?
如果你是朝廷主流文臣派系的,倒也没事,关键你还树大招风,跟别人不是一队的,还想这么得瑟……
政治是很玄妙的东西,连张周都觉得,程敏政不适合位居高位。
爬越高,跌越惨。
朱祐樘道:“这届会试,朕还是应当交给他,也算是提前告诉你,来年会试主考是谁了。”
“陛下,您跟臣商议这个,其实不太合适。”张周想劝,也不知从何劝起。
我只是个考生,连主考你都要跟我商议……
是不是有点信任过头?
朱祐樘笑道:“没事,朕不跟你商议,又能跟谁商议呢?”
言语之间,朱祐樘多少还有些无奈。
张周想想也对。
皇帝身边缺少知心人。
有些话跟太监没法说。
跟大臣更没法开口,难道跟他们表示,朕就是欣赏程敏政,就是想用他,你们对他别再刻意针对?
“秉宽,马上要转年了,会试也将要开始。朕如今最大的期望,就是你能考中进士,无论是否鼎甲,朕都会让你入馆,做经筵日讲官,以后朕有事也不必再这般传召你入宫,你随时都可以来。”
朱祐樘跟张周说了一会话,感觉心情也好多了。
脸色也多少开解。
张周道:“臣愧不敢当。”
当东宫讲官,就能随时入宫?张周心说,到时还不是要随叫随到?只是不能像现在这样,找备考当托词了。
“国子监的选拔,朕已跟翰苑的人打了招呼,回头让萧敬去替朕传话,若他们不选你,朕就会把一些卷子调过来,由朕亲自来选……听说你还跟林祭酒打赌?”
朱祐樘消息灵通。
张周道:“……是。”
朱祐樘笑道:“你啊,就是太随性,做人太张扬,这般做官容易被针对,你还说程敏政呢。好了,朕会帮你,朕其实也想看看,林祭酒输给后生的样子,就怕他太顾全面子,输不起,你别惹恼他,毕竟以后还要同殿为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