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生孩子这种事,只能问上天,至于调理身体什么的,似乎是没什么作用的,也正是上天让你有孩子,你就有,如果上天觉得你没有,再怎么改善也徒劳。”张鹤龄侃侃而谈道。
张皇后急忙道:“那怎么请求上天?”
“这……”
张鹤龄道,“大概就是再修个道观,搞点祭祀、斋醮这些仪式吧,具体我也不知道,可能还要再好好问问。”
张皇后似乎是有些犯嘀咕。
张鹤龄问道:“姐姐,咱现在不求正主,要求鬼神了吗?这种事,不是应该你跟姐夫二人一起努力吗?”
“你这叫什么话?”张皇后脸色很不悦。
我跟皇帝的事情,你个当弟弟的也敢说敢问?
张鹤龄笑了笑道:“实在不行,还有另一位张天师不是?现在外面都有传言,说是蔡国公才是正统的道家传人,而龙虎山这位是冒牌货,听说还跟以前什么案子有关。也不知道真假。”
有关张玄庆的继嗣过程,那涉及到前一代的恩怨,上一代的天师张元吉,因为犯罪而被夺了天师的爵位。
“元吉素凶顽,至僭用乘舆器服,擅易制书。夺良家子女,逼取人财物。家置狱,前后杀四十余人,有一家三人者。事闻,宪宗怒,械元吉至京,会百官廷讯,论死。”
虽然后来张元吉被赦免,被贬为庶人,“元吉坐系二年,竟以夤缘免死,杖百,发肃州军,寻释为庶人”,正一道的传承也出现了几年没有天师的情况。
最后是张玄庆,因为在族中的传承地位,得以嗣位。
而历史上并未记录张玄庆到底是不是张元吉的儿子,也可能是同宗之人,多也都认为是张元吉的堂弟,但正因为其继位时的模糊定义,也导致很多人认为张玄庆并不是正统的天师。
本来张周从来都没打算往龙虎山正一道那边挂靠,但架不住他也姓张,再加上他神乎其技的道家能耐,导致民间对于张周是为正一道正统传人的说法愈演愈烈。
张皇后幽幽道:“龙虎山的道士,自是有真本事的,当初太子出生之前,他就做过一场祈嗣的科仪,谁知就灵验了。这次怎么也要试一试。”
张鹤龄笑了笑道:“姐姐,问句不中听的,什么科仪的,真就有用?外面可都在盛传,说是这位大外甥,可不是……咳咳,当我没说。”
本来还想传播点外面的小道消息,但被姐姐一瞪,他登时又把话收了回去。
“本宫会去跟陛下提,你要做的,就是找他问清楚方略,现在人事不济,也只能求助于苍天鬼神,不然还能怎样?如今已经有了一个贤妃了,说不定以后就会有别的什么女人入宫来,就算是为你自己的前途着想,也给盯紧了!”
张皇后这会拿张家命运来试图让弟弟留心加紧。
张鹤龄拍拍胸脯道:“姐姐放心,为了您的事,臣弟必定是义不容辞,谁让咱是一家人呢?”
……
……
张鹤龄从宫里又讨了不少赏赐,兴冲冲回到家。
却还没等进家门,这边就通告说是老二又在他家里等着,他赶紧让人把宫里带出来的东西从后门运进去,也是免得被弟弟看到要他分一半……
“老二,你搞什么?来这里跟自家一般?主人家不在门,你也能进的?不知道这一屋子都是妇孺?”
张鹤龄见到弟弟,就大发雷霆。
张延龄一脸不屑道:“妇孺怎的?你怎不说还有老弱?咱兄弟俩谁跟谁?你的就是我的,我的也是你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干嘛去了,跑宫里去,捞了不少出来吧?”
张鹤龄道:“你行你也去。”
张延龄将茶碗往旁边一扒,不屑道:“仨瓜俩枣的还不希罕呢,你我兄弟现在都管着京营,来巴结的人那么多,眼看就到年初采办的时候,那油水还不是如天上掉金子一般?就想搜刮姐姐,你也没个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