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鹤龄骂道:“你个臭小子,还好意思说我没出息?你有出息,你倒是自己赚个银子出来啊!索贿也是不正当的,算什么本事?”
“行了,大哥,我只是来跟你说,我最近找张永那老小子,找不到他人,也没法把京营采办的事拿到手上来,你是不是帮出面一下?到手的银子,你不是想不管了吧?”
张延龄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来这里,无非是为了可能将要到手的利益。
张鹤龄见弟弟不再追问他从宫里得到赏赐的事,也就放下戒心,坐下来道:“我也没见到人,不过听说,这事还是由兵部做主的,也就是那个张秉宽。”
“咋?还是他?”张延龄听了自然不爽。
相比于在朝中的地位,兄弟俩没怕过谁,但唯独就是干不过张周。
张鹤龄道:“这事急不得,现在有件事,你赶紧去给办了!”
“啥事?”张延龄道,“能拿多少银子?”
“银子银子,你就知道银子,没有银子你就不干了?”张鹤龄有点气急败坏。
“嘿,那倒不是,不给银子,给金子也行,咱都是俗人,装什么清高自傲的,大哥你敢说不稀罕金银珠宝?说吧,啥事。最好能往家里搂的那种,如果是要往外掏钱的,免谈。”张延龄大袖一甩,双手抱着后脑勺,二郎腿也翘起来。
张鹤龄这才将张皇后要找张玄庆的事说出来。
“姐姐说了,必须要借助天师的力量,再给生个皇子龙嗣,场面什么的随我们去安排,可能还会在龙虎山修个道观什么的,到时……你我兄弟该知道怎么做吧?”张鹤龄循循善诱道。
张延龄脸上乐开花,笑道:“当然知道,修道观嘛,跟修家庙也差不多,反正就赚银子的营生就行。但就是……怕也赚不了多少吧?”
张鹤龄道:“有盼头总比没盼头强,都已经年底了,现在你有何进项?说是进到京营里去了,现在谁听你的?那个什么张天师,我还真见过,看起来挺唬人的,最好啊,让他跟另外那个姓张的斗起来,咱看热闹就行。”
“斗起来?啥意思?就算是个天师,有资格跟那个姓张的斗?他吃了熊心豹子胆,也被吓得当缩头乌龟了吧?”张延龄一脸不屑。
张鹤龄没好气道:“大明朝只能有一个天师,不是这个姓张的,就是那个姓张的,无论你稀罕哪个姓张的,他们俩都是不能并存的。为兄是这么想的,那个姓张的,如果知道这个姓张的,在京师搞什么科仪,如此喧宾夺主,一定会给这个姓张的一点教训,到时候他就会求助于我们……”
“大哥,什么这个姓张的那个姓张的,把我都搞糊涂了,你明说行不行?”张延龄发现自己脑袋不够用了。
张鹤龄骂道:“不开眼的,非打算老子说话!就是,让张秉宽教训一下张玄庆,这样张玄庆害怕了,就会找我们帮忙。以后龙虎山有什么修道观,或是修什么东西的事,甚至是搞什么斋醮,花银子什么的事,我们包圆了就行。”
张延龄恍然大悟道:“大哥高明啊,原来是为了赚钱。我还以为你脑子不好使,要跟张秉宽对着干呢。”
“啥叫我脑子不好使?”张鹤龄道,“我看你脑子才不好使,那个姓张的不好斗,闹不好他搞个什么惊雷就把你给劈了,到时还说你是被天谴了!”
“行了大哥,你就知道吓唬我,你快说,详细的计划是怎样?”张延龄揉揉鼻子,急忙问道。
张鹤龄一脸自负的神色道:“山人自有妙计。”
“呸!”张延龄道,“大哥,我劝你一句,那修道的都是人精,你以为自己很本事,别被人家算计了还不知道。”
“滚!”
张鹤龄大喝一声,见弟弟果真起身要走,又上前两步把人拉住,冷冷道,“你赶紧去把人找到,姓张的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鬼知道他在哪个道观猫着,最近几天也没到我这里来拜访。”
张延龄道:“我找人?你咋不去找?”
张鹤龄道:“到底是我一个人赚银子,还是咱家一起?要是你想赚银子,凭啥不出力?还有,我跟你说,龙虎山的产业可多着嘞,田地都是几百几千顷的,且都山高皇帝远的,你拿了别人也不知道。那是白得的好处!就要让姓张的把咱家当活神仙供着,要是他不求着我们,凭啥让他把肥肉交出来?要是你没脑子,趁早别入局!”
“我入,我入。”张延龄道,“那大哥,我帮你找人,你也帮我去找张永。咱兄弟俩都是为发财,你看可好?”
张鹤龄这才松开手道:“那我就帮你找找,大不了让姐姐找人去说一声,姓张的再跋扈,敢不给皇后面子?今年过年,咱两家府上,来送礼的人,可就要比往常年多多了!哈哈!”(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