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人看来,薛昭和萧舒婳只是距离很远的说了几句话,大约是不怎么愉快,萧舒婳就自行留在宫中,薛昭依旧回去应酬。
关于侯府的事,总少不了人议论,随便外人说什么,萧舒婳又不在乎。
那天晚上宴席散得很晚,萧舒婳早早就睡下了。在侯府中做事不需要遮掩以后,萧舒婳就恢复了正常的作息,熬得太晚总是精神很差,恶心的感觉就会加重。
萧舒婳问过邵登,什么时候能停药。
邵登的回答是,停药三天,被阻断的癸水就会到来,让萧舒婳自行找好时机。
这个时机还没到,但她喝药真的有点烦了。
太子良媛翌日各宫请安。宁莺儿一袭明艳衣裙,对事物都不卑不亢的神态,特意被人描画的妆容,与诡英有六七分的相似。萧铭远带着宿醉的头痛感,看见了以后直接泪流满面,抱着她哭着说对不起。
可又在萧铭远想做些什么的时候,宁莺儿又露出属于自己丫鬟出身的怯懦气息。会让萧铭远一瞬间就清醒。
能被萧舒婳从刀刃之下留住的,不会是无用之人。
在元祥宫里,贤贵妃没心情交代什么,随萧铭远去了,她管不起。无非就是希望宁莺儿安分守己,早日为太子生下孩子,让东宫安宁一些。
见到韩静窈的时候,宁莺儿又是模仿诡英的神情,韩静窈心头一颤,手一抖,茶杯脱手,热茶洒了一身,本该落地就碎的茶杯,不知道被谁的衣裙垫到了,有了缓冲,转着圈滚到了一边。
宁莺儿的眼神充满了挑衅,停顿了一会缓缓跪了下去,萧铭远还没来得及发火,韩静窈就先说她身子不适,今天就到此为止了。
韩静窈就此大病一场,有人传是感染风寒,有人传是因为邪祟入体,有人传是心病难医。
最多的版本还是韩静窈之所以对太子这般,还是因为爱而不得。
至于具体爱不爱的,还是看他们自己体会。
韩静窈一病,连带着姚笙笙都不出门了,没有了靠山,她最近心里总是发慌。
夫人社交都参与越来越少,有些场合直接就是萧舒婳出面解决的。
她状态不对,都惊动了薛昭的姑母。
薛灵璧寻了个由头,带着礼物先去看了萧舒婳,再拐去了姚笙笙的院子里。
姚笙笙天天愁容满面地绣着帕子,经常出神,手上被扎得伤痕累累,帕子绣的也丑,花样奇奇怪怪,走线歪歪扭扭。
侯府从来没有亏待过她,时至今日也不曾克扣她一点吃穿用度,却把日子过的又苦又惨的,这副模样,像是要博取谁的同情。
劝了几句,结果都是怨天尤人的话,薛灵璧也懒得再管。
酒庄终于建好,名义上是薛昭的产业,他替萧舒婳去看了两次,见到了上下忙活的各个伙计,都是凌家的私兵,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若是薛家不出事,大约也在南边做这些事吧。
萧舒婳没向他完全透露私兵大约的数量,但必定少不了,比现在看见的会多很多。
“怎么还有小孩子?”薛昭看见了在角落里帮忙的朱凭云,转头问管事的人。
“是蛇牙大人送来的,说是京中某位大人的私生子,要我们严加看管。”管事的回答道。
薛昭震惊,严加看管还能有这个管法,都得出来干活了?可看少年动作麻利的样子,不像是娇生惯养过的,吃苦出力都不在话下。
“那他叫什么名字?”
“叫凭云,就是不说姓什么,身上有个云纹玉佩,看不出什么成色,不像是太贵重的东西,但应该是信物,前段时间被蛇牙大人哄骗走了以后,他娘发了好大的火,给他揍得不轻,小伙子脸都肿了三天。”
“他娘,也在这?”
酒庄的规模建起来后,在附近招了一些妇女帮忙做些细小的杂活,管事的用手给薛昭指了过去,“侯爷,身上系灰色围裙的,便是他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