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昭把袖子卷起露出小臂,活动的时候,带动肌肉线条与青筋清晰分明,似乎蕴藏着无穷力量。
他亲手为她更衣,将裙装挂到了一边。萧舒婳眼神偷瞄着薛昭,他认真时候脸色紧绷,视线碰撞以后,他的神情会柔和一些,萧舒婳有些心虚将视线挪走。
但是等萧舒婳一想到上次他像给墙上抹灰一样为她擦脸,只觉得心头升起一阵窒息之感。
她知道薛昭有在轻轻地,也十分小心翼翼,但是他的力度对于她略薄的脸皮来说,就是很重。
翠萄看向萧舒婳,只要主子一声令下,她绝对能把侯爷手里的东西抢走。
萧舒婳看着薛昭比旁人要白上许多的肤色,在烛光的映照下,柔和又温暖,认真的侧脸,谨慎的动作,修长的手指握着帕子在水中搅动。
在这样的画面之下,拒绝的话,萧舒婳又说不出来。
帕子在薛昭手上显得异常小巧,他用手指捏着,有些滑稽。萧舒婳认命的闭上了眼,屏住呼吸,等待暴风的洗礼。
谁让她色令智昏,这是她应得的报应。
温暖湿润的帕子如羽毛轻轻抚过脸颊,却又干净仔细。虽然比较翠萄和锦萄还有些距离,但他动作轻柔到实在出乎她的意料。
萧舒婳像个人偶一样,任由他摆弄。
居然真让他学会了。
薛昭一副这种小事,以后都交给他就行了的表情,拽的要死。
因为薛昭每日上朝要早起,于是他躺在外面,萧舒婳在他掀开被子的时候,还没等他躺下来,头就已经蹭了过来。
薛昭将她抱在怀里,知道她心情不好,没说什么,手轻轻拍着她的背,就像哄小孩子睡觉一样。
寂静的夜里,他们的呼吸频率互相靠拢,没人说话,可都知道对方没有入睡。
“是不是我的优柔寡断,才平白添了这么多麻烦。”萧舒婳在他怀里,声音闷闷的,诉说着哀伤情绪,“不该给他希望的。”
若不是因为她反复去到大理寺。宋炙未必能苦撑这么久。
薛昭早告诉过她,要撇清关系的,她没听。
萧舒婳叹了口气,原来真是她做错了。她于心不忍,甚至只是想象萧铭轩和许长风对宋炙的所作所为,她都让自己陷入无限的自责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