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了生死仇人,李家人心头一松,破家值万贯,处理了固定产业,李文庭打开家里的地窖,三代人的经营都在这里了,大洋八万块,五百条大黄鱼,还有一些布匹首饰之类的零碎。
地主攒钱那就是买地,不会存太多。布匹里面五花八门,鸳鸯戏水的枕头套就有十几对,大人小孩的旧衣服这都有好多,老人眼里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就受穷。
李文庭小时候穿的鞋子,李毓锦的皮袄都在地窖里分门别类的放好,李文庭老娘是有一点好东西都要藏起来的主。哪怕穿破的衣裳,都要留起来做鞋底用。
用老太太的话就是过日子哪有没用的东西?你这扔三天保准第四天就派上用场了。就李老太太这个抠门劲都闹过不少笑话。
老太太当家的时候,每天中午大伙房开饭,伙计们络绎不绝的来到大伙房,放下了锄头,放下了梨杖,一窝蜂的坐到长条桌前,领头的,伙计,月工,炮手,园丁,更夫,车把式,跟班,领马,站岗的,外柜,放猪的,放马的,放牛的,做豆腐的,几十号人,桌子上放着羊角葱和一碗大酱,一边吃一边讨论。朱伙计咬着羊角葱,:“这李家伙食越来越差了。
这老太太当家,咱们干一天累活,居然连一口好大酱都吃不上。”
于锁柱可是个厉害的小伙子,刚把大酱在嘴边一抿,就把大酱吐在地上。
“恶酸恶臭,直辣嗓子”!
接着在大伙房的伙计都不满意东家。
原来李老太太把李家的酱缸也分了两个等级。
小酱缸的大酱是挑选上等黄豆做的,又黄又又香。是李家几口人吃的,大酱缸的大酱是用落场的豆子做的,又粗又黑又酸,是给伙计雇工吃的。
于锁柱和伙计们打赌,三个鸡蛋,三天之内一定让大伙吃上小酱缸里的大酱。
两天之后,大伙房开饭,长条桌上摆上了酱碗,颜色发黄,味道很香,不用说这就是从小酱缸里打来的大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