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的内妇未曾见过这般肃穆场景,还请大王莫要惊吓于她。”魏冉伸手圈住我的手臂,将我拉近他。
“舅父此言差矣。”阿稷神色不明:“舅母既要与舅父两厢厮守,这样的场景恐怕是避免不了呢。”
阿稷的目光毫不掩饰地朝我望来,我听出他的话里有话,桌案下的手忍不住渐渐攥紧。
“大王说得对,待五月中旬舅父与舅母大婚,咱们一家人相聚的日子,确实必不可少。”阿稷身旁的叶阳公主开口说道,她面上虽笑着,眉头却是微微皱起。
“臣的内妇向来不善言辞,也疲于应付交际,往后非必要的日子,怕是不能入宫陪同了。”魏冉微微垂首,不卑不亢地说道。
“并无大碍。”叶阳公主闻言立即应道:“依舅父所言便是。”
“饮宴吧。”阿稷收回目光,再不置一词。
这场酒宴直到了夜间才渐渐完毕,我和魏冉起身告退时,阿稷和叶阳的面色怪异极了。
然而我并不愿去细想,只跟随着魏冉坐上了出宫的马车,缓缓向着宫外驶去。
“今日累了吗?”他靠在车壁上把玩着我的手指。
“累。”我答。
真的很累,阿稷的意有所指让我累,叶阳的探究提防更让我累。
“那为夫替你捏捏。”他说着,托着我的腰将我扶起,双手在我肩上轻柔地按捏起来。
一股又酸又痒的感觉从我两肩传来,戏弄得我忍不住轻颤起来。
“舒服吗?”他在身后问我。
“舒服。”
“这样呢?”捏着我肩的手渐渐往下,在我背上揉捏起来。
“还行。”
“为夫的技艺如何?”阵阵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我脖颈边,我转头望去,却见这厮俊朗的面上正挂着浪荡的坏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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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个登徒子!”我瞬间反应过来,一把推开他的手,起身就要往旁边坐去。
“好了。”他擒着我的手将我拉回来:“不逗你了。”
我撇撇嘴倚在他怀中:“每次都这样说,每次也照旧欺负我。”
“那媛儿欺负为夫好了,为夫任你蹂躏。”他不怀好意地笑着。
“谁要蹂躏你!”我真是啼笑皆非。
因席间不快而低落的情绪一扫而空,我终于伏在他怀中笑了起来。
他总是能察觉到我的每一丝不悦,然后将这些不悦通通都赶离我的身边。
我的阿冉,是如此细心的男子。
“阿冉,太后今日既不见你,也不参加大王的婚宴,看来她是真的伤心了。”我轻声问道:“你们还能和好如初吗?”
“伤心也是情有可原。”魏冉用下颌抵着我的额头:“这件事是我和大王对不起她,她怪罪也是应当的。”
“太后和义渠王,究竟是如何走到一起的?”我有些好奇,史书上不都说宣太后同义渠王的相恋,从一开始就是一场精心谋划的骗局吗?可现在看起来,好像并不是这么回事啊。
“阿姊十六岁嫁于先王时,先王已年近五旬。”魏冉缓缓说道:“一个妙龄女子若不是情势所逼,谁愿意同已经能当自己父亲的男人成婚呢?并且这个男人还有数不清的妻妾儿女。”
“所以,她从未领会过真正的男女情爱。直到义渠败兵,义渠王亲自入咸阳谈和,他们在大殿之上一眼倾心,至今已近七年了。”
“原来如此。”我叹息,他们竟是有真情在的。
“那你和太后…”我不禁担心起来。
“嘘…”他伸出手指堵在我的唇上:“我说过了,你什么也不要操心,安安心心的待嫁,便是你眼下最要紧的事。”
说起待嫁,我的嘴角开始上扬起来,我终于要嫁给我心爱的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