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禧宫外的邓蕴祥身披雨裳,小太监撑伞立在垂花门外,他微急道:“邬侍卫,您好歹让我进去通报声,这马上早朝了,百官都候在金銮殿外,陛下总不能撇下大臣们不管呐!”
邬琅与洛白一道站在垂花下,两人身上沾的雾气很重,像是在春雨里蒸了一夜。
邬琅的面色冷淡,身上的戾气也不小,他长身未动,只是敷衍道:“邓总管,陛下吩咐了,在他没有出来之前,任何人都不得擅入鸾禧宫,属下也只是听命办事,邓总管莫要再为难属下了。”
邓蕴祥双手砸在一起,站在原地干着急道:“那可怎么是好?这——”
成何体统。
给他撑伞避雨的小太监灵机一动,忽凑上前来,在他耳侧轻语道:“干爹,要不就称陛下托病卧榻,今日便不上朝了。”
周遭安静,小太监的声音不大不小,邬琅耳尖,他听得一清二楚,只是闻言未说话,甚至微微侧过身,朝洛白旁边避了避。
邓蕴祥凹陷的眼睑一变,抬手将拂尘打在了小太监的头上,将人打翻在雨地,他尖细的嗓音怒道:“混账!这要是出了差错,你这贱命十条都不够抵的!”
一盏茶的功夫后,等到门外候着的邓蕴祥带人离开,邬琅才重新站回来,他眉眼飞扬,抻了抻肘腕,幸灾乐祸道:“还好咱们不是混太监这口饭吃的,不然每天得演多少出。”
洛白垂眉,没应。
邬琅活动了几下,透过宫门的门缝,往金殿内瞧了一眼,意味不明道:“看来明日邓蕴祥还得再扯个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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