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奚祉将她的腿攀在自己的劲腰上,温热的掌心轻拍在她的脊背上,他的眸色沉凉,只有唇角勾了点笑意,但比起刚得知她不吃不喝的那会儿好上太多。
他像是抱孩童般的哄着她起床,重复着她的话,幼稚地追问:“混蛋?谁是混蛋?”
元知酌闻着他身上浓郁的迦南香,习惯性地感到安稳,但心底又有些痛斥自己的依赖,吸了吸堵塞的鼻腔,她咬牙切齿回道:“你混蛋。”
迟奚祉侧眸看着地上摔碎的玉牌,微露的神色阴恻恻的,不过很快又收敛起来,一块玉牌摔了就摔了。
他和她打趣,“夫君是混蛋,那夫人就是小混蛋。”
单手托着她行至圆桌前,远烟端上来了新熬制的汤药,苦涩的药味漫上鼻尖,即使鼻塞,闻着只有淡淡的草木苦,元知酌也下意识拧眉,她头转向另一边不去看那汤药。
“你做恶的时候能不能别扯上我,这是毁我功德,况且,这次的事情我才是无辜的受害者,天若知我苦,定也两泪涟涟。”
她柔柔细细的嗓音和娇娇软软的身躯没有一点威慑力,映在迟奚祉的眼眸里像是撒娇打滚。
迟奚祉好看的眉眼漾笑,他又伸手在她另一侧的脸上捏了捏,掐出一个红晕来,将药勺送到她嘴边,轻声拒道:“不行,夫妻本是一体,荣损与共,怜我怜卿。”
被他强势地喂了一碗驱寒化湿的补药,元知酌气恼又败坏,可惜四肢乏力,对抗的那点力气她自己看着都觉可笑。
迟奚祉不紧不慢地喂她,嗓音低沉,“天若知你苦,只两泪涟涟,天若知我情,定六月飘雪。”
“什么情?自作多情吗?”元知酌含讥带俏,还想再阴阳怪气几句,却被苦涩的汤药堵住了嘴。
随后,迟奚祉连哄带骗地让她吃了午膳,本以为到此结束了,他又让邓蕴祥推了今日的政务和参拜,只吩咐他送了些重要的奏疏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