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知酌也只能跟着他在侧殿看那无聊的奏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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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花红的纱裙上绣着翠缥的双鱼,记忆被拉回,元知酌抬手轻倚小桌,罗裙娇嫩的颜色将她衬得明媚动人,春光大好,照的人眉眼间的病恹恹也散了散。
四四方方的小桌上垒着几色的奏疏,摆着一只狼毫御笔,还有朱砂红墨,她的青丝散落在堆砌的奏疏上,庄重浩然里添了两分夭桃稠李。
色令昏君,情令心迷。
迟奚祉看着她慵懒打哈欠模样,转了转指尾的戒指,嘴角轻勾,不疾不徐解释道:“白日睡得多,你晚上就该失眠了,窗台上那白玉石凉意浸骨,你睡上面,这病怕要养小半月才能好。”
元知酌无可奈何撇唇,又实在忍不住排山倒海的困倦,低声呢喃道:“陛下不是说怜我爱我,如今我只不过是想要小憩一会儿都不许,真叫人寒心啊。”
她还刻意咬重了尾音。
阳光落进,挽起她的头发,像是为她披上了层澄净鲜亮的金纱,眉目转晴间,光影绝华,描摹五官起转处,浓情蜜意,恣意撒欢。
这副皮相确实有恃宠而骄、独得帝宠的本事。
迟奚祉瞧着她再往后仰,乌发就要落到朱砂里头,拍了拍自己的腿面,他伸手将人捞回来,“躺这。”
元知酌也不矫情,就枕在迟奚祉的腿上,他怕她不舒服,又从一侧拿了个软枕,长指轻抚她的柔顺的发丝,灵曜照得他冷白的皮肤透光,骨节泛着淡淡的橙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