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奚祉高大的身姿将她完完全全地笼罩起来,忽而,他的指尖毫无征兆地扯开她的心衣的细带,紧接着,他就感受到她微微僵直了的脊背。
“原来也不是木头啊?还以为你真要装聋作哑到死。”
迟奚祉喉间溢出笑声,没再逗弄,将脸埋进她的颈间,深吸了一口,漫不经心吩咐外头的大臣:“跪安吧。”
——
大殿的门开了又阖,伺候的下人也一道退了出去,偌大的殿内只余下他们两人,迟奚祉将人掰过身,动作强势利落,元知酌手间翻弄的小册掉落在地,只是此刻她也无暇顾及。
迟奚祉的大掌几乎包住了她纤细的脖颈,他的粗粝的薄茧在她下巴的软肉上碾了碾,半笑半诘问,“生着病,你也这么不老实?”
“故意让他们听到你在这里,想干什么?跟他们挑衅还是跟朕挑衅?”
元知酌心思微动,接着又是一咳,烧得发干的喉咙又涩又疼,像是被尖石磨砺过般。
元知酌瘪了瘪嘴,许久未开口的嗓子带着沙哑,话未说声先泣,“我哪敢啊?”
一面说着,一面便将迟奚祉掐着她的手给拍开,抬手掩面,含讥带俏道:“我只不过是某人养得雀儿,您老召唤召唤,就有八抬大轿毕恭毕敬地把我送过来。”
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雀儿?”迟奚祉笑意浓郁,听着这个词新鲜,眉眼间拢着的郁气散了散,手捏着她没二两肉的小脸,“这般折辱自己作甚?”
迟奚祉想来也可笑。
他最记恨别人的背叛和算计,不过就是让她坦诚点,别总犯他的忌讳,除开那档子事,他什么时候不是依着她来,真谈他养过的鸟雀,哪有她这般自由得意?
迟奚祉的指腹蹭到了她微湿的唇瓣上,失了些血色,却也粉白诱人,他低垂着的视线沉降了几分,但见她还在闹小性子,便施施然收回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