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知酌的眸子里闪过嘲讽,但更多的是兴味,她现在可还记恨着迟奚祉,现在有机会落井下石,她当然不会放过他。
无事献殷勤地捧着文书送到他面前,狡黠的眸子透着微光,像是偷腥的小狐狸,乖巧还是乖戾就难说了。
迟奚祉目光轻轻扫过小册,接着就不避不让地对上元知酌看戏的杏花眸,她漂亮的眼睛隐隐锋芒,不舒服的的小脸犹是一朵经过暴雨摧残还依旧恣意潇洒的芙蓉花。
这模样真真让人移不开眼呐。
该说她志比金坚,还是该他自认倒霉?
知道元知酌为什么阴阳怪气,迟奚祉轻叹了一口气,低头从她的身后将人揽住,隔着几层薄绸,下颌陷进她的琵琶骨里。
他朝向她歪微微头,绯红的薄唇若有若无地擦过她的耳珠,伏微做小地哄道:“祖宗,别生气了,成吗?”
元知酌不搭理。
迟奚祉扯着她的衣袖,“理理我,我道歉,我给你道歉。”
元知酌轻哼了一声,将文书搁置回去,依旧没接受。
“怎么每次我生气最后都会变成你生气,嗯?什么道理?”
他的话像是示弱,也像是宠溺,但也不过转瞬而已。
凉润的耳尖染红,迟奚祉沉冽的嗓音朝外道:“不必理会,出头鸟不过寥寥,打死了无可厚非,但若是惊动了树林里的其它鸟儿,那就难办了。”
太过平静的湖面就像是死寂的深渊,刮几道清风、起几圈涟漪才有趣味。
哪有十全十美的太平盛世。
迟奚祉薄唇含着元知酌圆润的耳垂,不满地轻咬了下,带着点压迫人的威胁,似乎是在惩罚她的刻意捣鬼和沉默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