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奚祉盯着那双纤细嫩白的柔荑,顺着她的手臂上滑,他不太清白的目光仰视在她的小脸上,凤眸虚眯起来,“这宝钗朕似乎第一次见你戴,不像宫中的款式。”
“今天刚在外头淘来的新鲜货。”元知酌手指顿了顿,指尖的薄如蝉翼的叶片碎了一块,掉落在迟奚祉胸口的锦衣上。
她敛眸,伸手去拍,脸不红心不跳:“陛下眼力真好。”
瞧这伶牙俐齿,真是半分委屈也受不得,怕只有别人被她阴阳的份。
迟奚祉没答,只是向着她略微勾了勾指头,眉眼蕴起的笑意淡薄。
他歪斜地躺着,很是漫不经意的模样,可一双凝视人的眼却有些灼亮,漏夜的寒露雾气,季节轮换,孤盏凭灯,通明映下树缝间的人影。
明明没有沾酒,元知酌却觉得心窝热了起来。
他看人的目光太不清白了,像是一场铺陈烛色的鸿门戏。
元知酌忽而就不受控制地随着他的手势弯下腰去,云鬓上的金丝轻颤,缠花铃兰与白润的珍珠相碰,重叠的白月色对如雪的纯。
迟奚祉的手抚上了她的脸颊,许是在屋外待得太久,掌心的温热流失,落在侧脸上的长指有些凉人。
元知酌俯身时,遮住了一侧的明火,两人之间的距离变得昏暗不清。
迟奚祉的手在她的雪腮上摩挲了两下,滑过她的唇瓣、鼻尖、眉心的花钿,又轻又缓的动作,就连时间似乎也慢了下来。
命络之下,交织不清的热活与清寂,未曾消湮的心声破冰初融。
两人之间有过更加亲密的情事,但这般暧昧克制的试探,总让元知酌觉得心如飓风。
她吃猛虎嗅蔷薇这一套,迟奚祉也拿准了她吃这一套。
他总用这温水般的情调引诱她,她也总不受控制地栽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