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知酌擦了把眼泪,眼眶周围红红的,盯着他埋怨道:“都怪你。”
她原本还没有那么坚定的,迟奚祉一来刺激她,她就本能地想和他作对,唱反调,突然就来了决心——穿!
其实也没有那么疼,主要是他一在,她就有点本能的怕疼。
迟奚祉不太明白地嗯了声,接着笑得有些无奈,疑惑地重复了声:“怪我?”
元知酌现在心里有些别扭,要穿的是她,现在反悔的也是她,反倒显得是她作妖了。
“以前,咱俩是不是死对头啊?要不然我怎么一听你讲话就觉得刺耳。”元知酌温言软语,她感觉耳朵上也没有那么疼,就是有些飘忽。
她思维发散,又问道:“你娶我是为了制衡元家吗?我们两个是抱着单纯的目的接近对方,还是各取所需?侯门似海,帝王之家当真有檀郎谢女吗?”
花窗外的凌霄花热烈至极,像是一簇簇烧开的原野,火浆般的,从房梁的一侧攀援进来,悄悄地趴在窗檐上,可那颜色实在鲜艳,稍微一探就知晓她什么心思。
元知酌启唇间的热气呼在他的耳朵上,细细绵绵的像是风情的月色,她步步紧逼:“陛下总说爱我,你爱的是我,还是你金枝玉叶的皇后?”
在大部分的时候,迟奚祉唤她皇后二字之前,总是会在前面加两个字——朕的。
朕的皇后。
宣示意味浓烈,像是猫科动物标记自己的领地,张扬又嚣张,绝对的不容侵犯。
沉默了片刻,迟奚祉掰起她的脑袋,强迫着她从他身上起来。
敲了下元知酌的眉骨,迟奚祉居高临下地睨着她的湿红的小脸,薄唇勾笑眼无笑,颇有深意地喟叹,“看来朕的皇后穿耳不小心穿到心肺里去了。”
这是骂她狼心狗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