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奚祉晃了晃手里的银铃,寅宝跳起身来抢,他稍稍抬高一点,它就落了空。
闻言,他薄凉地笑了笑,心情似乎还算不错,只是那双眉眼沉静,不太走心,“那就帮它把爪子再修修,直到不敢挠人。”
杨宗叹息很沉,很浅地跟笑了下,跪安后便离开了。
——
琼晚阁内。
元知酌遣散了跟着的宫人,她只是打算休息片刻,喝盏茶便要回宫复命去。
庭院萋萋深几许,芙蓉冷尽枝头寞。白絮也学梨花雨,唯有绿青郁亭亭。
錡窗开了半扇,元知酌静静凝视着外头,雪似棠梨,竹君清疏,冷白春绿之间,趣味横生。
这院落设计定也是花了不少的心思,一窗一景,小池楼阁错落有致,即使是凛然的冬,庭院里生机依旧肆起盛盈。
这一点也不像燕北的冬天。
忽而一声清朗的笑声传了过来,很熟悉也很陌生的声音。
元知酌执棋的手顿在半空未动,她的余光瞥向声源的来处,而在她面前的是一局残棋。
对方动了动躺僵了的身躯,他似乎在她的琼晚阁里睡了一觉。
隔着黄花梨地屏,元知酌侧身掀眸望了一眼贵妃榻上,隐约辨出个身形来,认出是谁后,她清泠的嗓音含讥带俏,“青天白日的,楚王还是改不了做梁上君子的爱好。”
“许久不见,殿下的火眼金睛原来还认得本王。”迟尧诩从暗处走出来,日光打在他的面上,他笑意荡然,没有一丝的悔意,反而一副得意洋洋的做派。
他好像在说,没错,就是本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