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甘心放这侯爵之位不要,眼睁睁看着煮熟的鸭子飞走?”
“母亲,我的好母亲啊!”
文氏听闻如遭雷击,
事到如今婆婆还信二房那些糊弄鬼鬼都不信的鬼话,若不点醒他,当真还活在梦里呢。
“母亲刚才问为什么只有可为能袭爵。
我来告诉您为什么。
因为这爵位是大伯父和大伯母一生军荣厮杀来的。
因为这满侯府的基业甚至荣耀都是大伯父和大伯母忠君护国一刀刀拼出来的。
因为匡北之战大伯父带着他全部的儿郎以血肉之躯拼死杀敌,宁死不退,至今尸骨未寒。
因为可为是上天垂怜留给大伯父一脉的唯一希望。
那孩子载着十三条人命从死人堆里爬出来,
你说,
可为不袭爵,谁有资格袭爵?
只要有可为在的一天安怀就没这个资格。”
李氏被说得哑口无言,眼角泛红,开始落泪。
“好像我有多不明事理一样,你也没必要说得这般激进。”
“不激进不行啊母亲,这些年你在大伯母羽翼之下被保护得太好了。”
李氏听出了这意思,
媳妇这是在嫌她做事不动脑子,是非黑白不分。
她倒是想动脑子,可惜脑子这东西不是谁都有。
“可…七丫头终究要回婆家的呀,她哪里分得身来打理侯府呀。”
文氏挽着李氏的手臂态度柔缓道,
“母亲管那么多做甚,她既说了要管,那必定不会让你操心。
我瞧着咱们这七姑娘和大伯母一样,雷霆手段。
二房被赶走是必然的事,咱们坐着瞧就好了。”
“二房又不能袭爵,她为何偏要赶她走?”
李氏是多用一点脑子都嫌累,所以她容易让人撺掇,更容易让人摆布。
文氏长叹道,
“二房的人心思最多,谁知道他们会有什么下三滥手段。
即便他们不能袭爵,不是还有咱们么。
若是安怀真袭了爵,那她拿捏了你不就等于拿捏了镇北侯。
她若开口要什么你不得答应,
这些年在文君身上这样的事还少么,
你都搭她多少银钱,帮她家那些烂泥扶不上墙的亲戚解决多少麻烦了。”
李氏恍然,细细想来媳妇分析的当真是对。
文氏继续道,
“退一万步讲,可为若能袭爵最好。
咱们两房关系本就好,大房自然还会像以前那样什么都少不了咱们的。
若可为的病好不了了。
母亲您好好想想,
那咱们安怀自然而然的就成了爵位不二人选。
届时若不想被二房那个狗皮膏药缠上现在就必须把他们彻底赶出侯府。”
文氏总算为李氏将利害关系了掰扯明白了。
李氏恍然长叹,媳妇当真是个女诸葛啊。
“罢了!”李氏耸耸肩,“听天由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