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多说一个字,谢春风的呼吸就加重一分,到最后,脸都发红,快喘不过气来。
谢春风难以置信道:“她,她为什么要骗我?”
“我不知道。”许梓衿眼眶发红,泪水再次涌了出来,未干的睫毛又挂上了水珠,声音和身体一样,颤的不成样子,“或许,她不希望你自责吧。也可能是,她真的想好好过日子的。”
许梓衿摇头苦笑,“但她没想到,许长哲是个十足的人渣,根本不值得她做这些。”
谢春风已经摘了眼镜,哭的泣不成声。
他身上那种温文儒雅的气质为他抵御了不少岁月的催折,平添几分‘年轻’之色。平常根本看不出来是个快五十岁的人。
而此刻的他,气质尽无、颓然消弭、萧瑟凄凉,似乎瞬间老了十多岁。整个人显得苍老又无力。
盛清看着面对着坐的两人,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忽然,感觉到自己握着的那双手有动静,似乎在用力抽离,盛清一下子就慌了,“宝宝,你要干嘛?”
许梓衿声音不太稳,话语里有些乞求,“我们走吧,我想换个环境,去消化今天发生的事。”
盛清一刻不敢耽误,立时站了起来,手环过许梓衿的后背,搭在他另一侧的肩头,扶着他往外走。
出于从小的教养,盛清对谢春风做了个告别,“春风老师,我们先走了。”
谢春风双手掩面痛哭,没有回话。
盛清扶着许梓衿走到门口,空出的那只手去转门把手。
门开了,外面的光亮迅速照射进来,许梓衿走出门的最后一秒,停了一下。
背对着谢春风,淡然道:“五月中旬,我会回一趟苍溪,届时,谢教授一起吧。”
谢春风这才扭头看向他站在门口的背影。
只听许梓衿接着说了句,“有些事情,该说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