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如一、海瑟翎、你此世生母的亡魂统统如此!
“统统都是我休谟胸中十数万年的怒火!
“只是慢慢与你品尝罢了!”
“至善!!!”
只听“女童”怒声吼道:
“就算你有十数万年前般冷漠!就算你有十数万年前的光!你也照样得给我死!!!
“因为早在那天夜里,你这副‘异人’肉身就已半数被我占有!你这块‘至善祖玉’就已烙上我的印迹!你的脑袋早就悬上‘断头之台’!!!
“我已铡你千百余刀!便又有千百记‘极恶’本源注入你的本体!我便更能炼出我想要的样子!!!”
贝玉般的细齿缓缓张开,缓缓啮住上唇,“女童”冷冷言道:
“我的幡上还缺一面顶盖!
“焰里也缺一朵黑莲!
“或者干脆做我嘴里一颗含珠!
“至善!你自己选!
“等你脑袋一掉,可就没机会了!”
雪色迅速褪尽!
“断头台”上铡锋悬起,再度响起牙酸耳颤的摩擦声音!
滚滚黑焰早已吞没他的肉体!魔气熊腾!
晶白似乎早已沦丧!依稀只见两只眼眸暗红似血!黑炽如腥!
“……你要炼我?!”
他的话音低哑阴沉!周身黑焰却轰然大炙!
他张开嘴,竟然一口咬住骤斩铡锋!然后狠狠一嚼,竟然嚼出一道整齐缺口!
“女童”手臂再扬,铡锋竟毫无动静,整座“断头台”不知何时竟然裸露在外,所有黑焰已全部涌进他的肉身!
仿佛归他所有!!!
“嘎嘣”声响不绝于耳!转眼间,整张铡锋竟被完全咽下!
他站起身来,双脚踏上浮毯!
于是壮阔波澜再度激越!亿万株芦草倒伏下来!无以量计的白绒落入浮毯,涌进他的身体!
他的身上亮起树叶般的脉络!只见无数雪色沿着无数脉络扑入后脑,便像墨缸里面打了个滚,尽皆黑浑!
“哈哈哈哈!你想炼我?!”
他蓦然大笑!一拳轰出,“断头台”寸寸碎裂!
“女童”身体未落,只见他竟暴然冲上,阴声喝道:
“拳印——舆鬼!”
雄浑黑焰缠绕双拳,赫然化为一座方形车驾,众头尖角獠牙的邪诡之物拥簇周边,电光石火般刺了过去!
“女童”手中抖出一声暴响,车驾邪物凌空爆碎!罥索鞭身直直向他头颅杀去!
而他不避不闪,继续结印挥拳!
“拳印——积尸!”
“拳印——天狗!”
黑焰凝出重重诡物,次第轰出!脚下浮毯居然随他拔地突起,仿佛在被疯狂汲取!
而他双目猩红!满面阴戾!残忍与凶邪在他身上相濡以沫!水乳交融!
罥索和黑刃轰出道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却见更多白绒暴风骤雨一般裹挟入体,还掺杂着许许多多断碎芦草,迅速修补早已黑浊的血肉!
他的攻势尽显疯狂!就像一头经从噩梦深处走出!无比残暴的凶兽!
他悍然近战!只为屠戮诛杀!丝毫不惧筋折骨断!简直就像“暴虐”这个词汇降临于此,露出煞相狰容!!!
远方分界之处落针可闻!六张恐怖面孔大气难出!
这位遍体黑焰的“尊者大人”虽然尽落下风,却和至为强大的魔天大妖、和掌控“暴怒”的妖魔君主厮杀至今,这般战力足以碾压它们!
可他根本没有满足!百余头“墟鬼”始终都在身边锁链上盘桓撕咬,他的眼中猩芒一闪,厉声斥道:
“废物!过来!!!”
“墟鬼”们齐齐一震,茫然飞至他的面前!
他用力一吸,只见百余张人族面孔扭曲成流,鲸吞入腹,他的脸上残忍酷厉,眸中却显然射出迷醉之色,仿佛吞下的是某种大补之物!
双脚猛然一跺,只见浮毯波荡迅速远去,竟在白芦湾荡边缘腾起座座雪色巨钟!
钟口对向虚空,无数“墟鬼”竟被疯狂旋转的巨钟吸卷进来,化作道道扭曲长流,悍然没入他的嘴里!
他的气势陡然狂升,满身黑焰转瞬间泼天泻地!
罥索黑刃竟已无法构成威胁!虚空中一张庞然黑幡迅速压来,他的黑焰森然迎上,竟也如幡扑卷!
猩芒深处透出无尽酷厉,死死罩定“女童”,他阴声道:
“你好像并没见过那天夜里的我!
“也对,那颗‘魔种’里面只有你的一点本源,尚还不够塞我牙缝!
“你想炼我?!
“呵呵!想把我‘暴虐’炼成你身上的物件?!
“很好!
“非常好!
“呵呵呵呵!
“‘混沌’就是一个弱小不堪的废物!这么听话的白芦荡!这么美味的墟鬼都不会用!怕是让你觉得我这位‘尊者大人’是块儿送上嘴边的肥肉罢?!
“真不明白她为何那样待他……
“不过她已经死了!呵呵!只有杀戮才是乐趣!唯有暴虐才有意义!
“‘混沌’就快被我吞了!‘出离’早晚也跑不了!
“挡我者!
“死!!!
“管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