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的还站着的和尚被人带了下去,只剩下刚才那个说要招供的和尚,贾赦也让人将他带来的那些瓶瓶罐罐给拿了下去。
邹彬负责审案,他看着眼前这个还算是年轻的和尚,眼中闪过一丝就要真相大白的轻松之感,案子就要告破,他也算是了了这桩差事,于是开口询问那个和尚的时候,也没有如同贾赦那般让人不寒而栗。
“好了,现在就剩你一个人了,你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先说说你叫什么,在天齐寺是做什么的?”
“我是法净,我是负责寺里药材采买的。”
邹彬心中了然,于是接着问道:“那你们炼制毒药的药材也是由你来经手吗?”
法净点头,“是的,这些药材不常进,也不是和寺里其他的药材在一处采买,却是一起送进寺里的,做的是两本账目,一份放在寺里,一份则是放在偏殿佛像的莲花座下面。
所有偏殿佛像底下在做的时候就做了一个刚好能放下一本账册的凹槽,所有写好的账目就放在下面。”
法净说了,邹彬立刻命人去核实,贾赦也派了禁军去协助。
“那院子里有毒的墙灰是怎么回事?”
法净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将事实说出:“其实从上次大人你突然带人来查检的时候,寺里就知道出事了,好在当时没有查出来什么东西,所以只是呵斥了寺里。
主持就说,已经制成的毒药都不能留了,但是顺宁郡王的事情又在京城里面闹得沸沸扬扬,不好往外运东西,所以主持就索性将毒药都化在了水里,连夜带着寺里的人将水泼在了这处未建好的院子里。”
“你们就不怕毒死什么野猫野狗什么的?”
法净苦笑道:“寺里炼药,哪里还有野猫、野狗什么的愿意来。”
“也是,那你们总不能一点药材都不剩吧,那些东西你们藏哪了,本官问了住在附近的人,他们都说你们寺里这几天没烧过东西,那剩下的药材定然还在寺内。”
法净道:“大人说的是,这次刚炼好一批不久,够寺里用很长时间了,也没再采买新的,剩下的原本就不多,所以就被我们沉到寺里的茅厕里面了,你们搜查,定然是不会到茅厕里面打捞。”
邹彬闻言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是应该夸这些和尚足够果断呢,还是该反思自己在查抄的时候忽略了茅厕这种地方呢?
不过既然法净已经将剩下药材的地方说出,他便要取证,邹彬叫来手下的衙役,让他回去将负责他们京兆府的夜香郎叫来,别的他信不过,还是总用的人能够让他放心。
在夜香郎的一阵“打捞”之后,从一堆不可描述之物里面,找到了法净所说的他们扔进去的剩下的药材。
邹彬用帕子捂着口鼻上前瞧了一眼,然后对文书道:“记下来,然后抓紧时间找个地方把这些东西处理了。”
得到了证据,又让寺里的和尚们签字画押,邹彬便让人压着人送进了大牢,而他自己则是在回到京兆府之后,直接写了折子,进宫面见当今。
其实当今在他来之前就已经得知了事情的详细经过。
御书房内。
戴忠全从门外进来,走到当今身边小声地说了一句。
“陛下,陈裕回来了。”
“哦?他这么快就回来了?让他进来。”
陈裕进入御书房之后,立刻给当今问安,他全然没了在外面一副老好人的样子,温顺的就像是一只绵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