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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我们当真要放那批私盐出关口吗?”马车上,阿守压低声音问北辰砚。
“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银子够,自然可以放。”
“可…属下却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儿。”阿守皱着眉。
“姜家先是派了姜玄祁来青州,如今嫡长子生死不明,姜家不但不发难,反而上门诱之以利,那批私盐再值钱,也不可能抵得上军饷吧?”
“确实不抵。”北辰砚闻言扯唇一笑,笑容却泛着阴冷。
“主子。”
北辰砚,“边境需要这笔银子,就算不对劲儿,银子也得收。”
说话间,马车停在了一个小院门口,中年男子在外恭敬开口,“二公子,到地方了。”
阿守掀开车帘看了一眼,确实是玄枫所禀的那个地方,才压低声音对北辰砚说,“主子,是这里没错。”
北辰砚点头,缓步下了马车。
中年男子满脸笑容,“二公子,这边请。”
北辰砚跟着男子进了院子,七拐八绕到了后院,就见不大的院子里,停了一辆马车,有四五个侍从守着。
这是随时准备跑路的架势啊!
“二公子,您要的东西就在那辆马车上。”中年男子挥手命侍从退下,对北辰砚说。
北辰砚朝身后看了一眼,阿守立即走了过去。
打开马车,阿守被刺的险些睁不开眼,黄灿灿的光芒在阳光的折射下散发着耀眼的光,大木箱子一个挨着一个,摆满了马车。
阿守手都颤了颤,边境将士发不起军饷,皇城一个官员却能随随便便拿出如此数额,这西凉的根当真是烂透了!
他冲北辰砚点了点头,退回了北辰砚身后。
北辰砚淡淡瞥了眼马车,吩咐,“阿守,传令,开关口,放那批货离开。”
“是。”阿守应声出了门,中年男子高兴不已,眼中都泛着光。
“那马车里的东西,就都归二公子所有了。”中年男子笑容满面,“小人先行告辞。”
他一挥手,带着几名侍从就要离开。
“着什么急呢。”北辰砚唇瓣泛着冷意,“方才在酒楼不是说想与我长久合作,不若咱们再坐下谈谈合作事宜?”
中年男子闻言身子微僵,“那个不着急,等小人货出了青州,答应二公子您的自会竭力办成,您就放心好了。”
“不着急?”北辰砚意味深长的看了眼中年男子,“既是不着急,那你就走吧。”
“哎,是是是。”中年男子如得了大赦令一般,脚步匆匆离开。
“主子。”玄枫倏然从屋顶一跃而下,出现在了院子里。
北辰砚淡淡吩咐,“将马车上的东西带回北王府,明日派人押往边境。”
玄枫皱了皱眉,“主子,那些银子…”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银子可以放心用,不会有什么问题。”北辰砚扯唇一笑。
“这回姜家可是下血本了,哼。”
玄枫看着自家主子的笑,只觉得头皮发麻,“那批私盐怎么可能比那一马车银子还值钱,属下是担心其中有诈。”
“私盐不值钱,可爷的命值钱!”北辰砚一笑,抬步离开了小院。
……
一个时辰后,明月楼里。
黑衣男子听了暗卫的禀报,双眼直冒光,“你确定北辰砚开了关口,那批私盐离开了青州?”
“属下亲眼所见,确定已经离开,连同刘掌柜也在船上,如今应已离开了青州地界。”
“那银子呢?”黑衣男子又问。
“银子被北辰砚的一个侍卫拉回了北王府。”
“好。”黑衣人一拍桌子,笑声阴戾瘆人,“北辰砚,我就知你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砸了那么多银子,你果然上当了。”
“哈哈哈哈。”黑衣男子仰头大笑,“不过能换了他的命,就是再扔那么多银子也不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