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玄祁皱着眉,却依旧云里雾里,却因着先前的教训没有出声质疑。

黑衣人高兴了一阵儿,才回头看向了他,“西凉人人皆知,皇上忌惮北王府恨不能除之而后快,如今那些人若是知晓北辰砚做下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你猜,他们会不会群起而攻之,向皇上邀功?”

姜玄祁心思一动,“你联合的还有别的官员?”

黑衣男子轻哼,“兵马我有,那些人只要参与其中,做个见证就是,如此送上门的功劳,哪个会拒绝呢。”

“兵马?你带了兵马来青州?”姜玄祁不可思议的看着黑衣男子。

黑衣男子冷瞥他一眼,嗤笑,“私盐已经出了青州,接下来就等银子运往边境,北辰砚肯定坐不住,明日就会有所动作,只要他一动,我就立即带兵拿下。”

连罪证他都准备好了,靖安王在与当今皇帝夺嫡一战中失败,被贬去了皇陵,此人,乃是皇上的心腹大患,若非先皇遗旨,怕早就除之。

而今,手握军权的北王府与其扯上了关系,他揭穿谋逆,师出有名,一举替皇上铲除两大心患,可是大功一件。

“这可是青州,北辰砚就是土皇帝,你在青州动手?”姜玄祁心存质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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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男子轻视的看着他,嘲讽道,“姜公子是吃了一次亏,连骨头都吓软了。”

“……”又一次被瞧不起,姜玄祁恨的咬牙切齿,“哼,但愿你能成功,别被北辰砚给弄死了!”

“没脑子的蠢货。”黑衣男子骂了一句,冷冷说,“北王府兵力都远在边境,青州就留了一千不到的兵马,况且,最骁勇善战的北王世子北辰墨已死,还有何可惧。”

“你带了多少人马?”姜玄祁问。

“三千。”黑衣男子胸有成竹,“北王府如今就剩了北辰砚一个男丁,他一死,北王府就是没了牙的老虎,人人都可撕一块肉下来。”

北王那个愚忠的蠢货,皇上有一千种方法收拾他。

“我总觉得没这么简单,若是如此就能除了北王府,皇上又怎会等了那么多年。”姜玄祁心中尤为不安。

黑衣男子嗤笑,“那是没有合适的时机,皇上比任何人都巴不得北王府的人死在战场上。”

尤其是与南齐一战,北王府声名大噪之后,世人皆知北王府骁勇,乃北凉柱石,劳苦功高,却无人赞一句皇帝,识人妙用。

史书上,也只会记载北王府的赫赫军功,甚至压过了皇帝的功绩,皇帝如何能忍?

“皇上不动北王府,是忌惮天下悠悠众口,可若是,北王府在我的谋划下,成了人人喊打的谋逆贼呢?”

黑衣人看着姜玄祁,笑的阴鸷。

大势所趋,最想北王府死的皇上,第一个坐不住。

姜玄祁沉默了,他学策论时,夫子曾再三提及,民之所向四个字。

而北王府就是民之所向,朝廷忌惮的不止是军权,也是民之所向。

他眼中燃起了火光,只要摧毁了北王府的保护伞,一切不就迎刃而解?

……

五月的天儿已有丝丝燥热,林思棠在屋中坐了大半日没有动弹。

屋外突然有剧烈响动,林思棠蹙了蹙眉,唤了奂月进来,“外面在做什么?”

奂月低声答,“是玄枫,抬回了几个木箱子。”

正说着,屋门被叩响,“少夫人。”是玄枫的声音。

林思棠穿上鞋下了榻,吩咐奂月,“带他去外间。”

不一会儿,林思棠收拾妥当出去,玄枫已在外间候着,身边放着几个奂月口中的大木箱子。

林思棠扫了一眼,问玄枫,“怎么回事?”

玄枫抿抿唇,看了眼林思棠身后的知书、知秋,没有言语。

“你们先退下。”林思棠转头对二人说。

知秋,知书福了福身,退了出去。

奂月也十分识趣的跟着退出去。

“说吧。”林思棠走到椅子旁坐下。

玄枫拱了拱手,压低声音,“公子让属下寻少夫人做个交易,换些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