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沙沙……”纷杂脚步声回荡在空荡荡的街道上。
傅正卿摘掉兜帽,捋了两下头发,额前掉下来几片冰冷的雪花。
雪刚停,地面、车顶、阶梯……各处铺着厚厚一层,白茫茫一片。
左右两侧鳞次栉比的高楼,广告牌全部熄灭,导致这条宽敞街道充斥着不断晃动的灰影,似乎一个不注意,便会有奇怪的人或动物从角落里跳出来。
他从口袋里掏出时刻表,上面显示:3时间15分。
从进入这条街后计算,他们在这里不过待了半个小时,心理上的感受却像过了几个小时。
他把时刻表塞回口袋,看着前方。
安硕和宗村拓海在前,泽洋走在他右侧。
他们从什么时候开始不说话的,五分钟前?还是更久之前?
从自己的角度揣度——与其说找不到话题,不如说他们已经对眼下情况开始感到厌倦。
“那个……”泽洋的声音打破寂静,说话口气小心翼翼,活像看见了什么不该看见的东西。
傅正卿偏头看过去。
泽洋不停地呼着气,嘴巴前面冒出一道又一道白烟:“你们要不要说些什么?要不然也太安静了。”
安硕和宗村拓海回过头。
宗村拓海问:“说什么呢,你找个话题,我看看能不能聊。”
秦泽洋:“……”
安硕看出他的真实意图,安慰一句:“不要害怕,我们这么多人在。”
“谁怕了?”秦泽洋差点没绷住,哭笑不得地说,“这种情况一般般啦,又没出现什么奇怪的东西,再说,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来一次。”
“我纯粹觉得无聊,”他忽然觉得口干舌燥,反问,“我就不信,你们没一点害怕的感觉。”
他摊开双手,“整条街一个人都没有。”
“我真不怕。”安硕早已看着前方,他直截了当地回,“就像你说的,每隔一段时间来一次,所以,船到桥头自然直。”
“这里是鲭江市,”宗村拓海说,“只要下雪我就会来,以前每次来到处都是人,这是我第一次欣赏到这么完美的雪景。”
顿了顿,他又补充,“所以,我非但不怕,还有一种故地重游的亲切感。”
“你们怎么一点危机感都没有。”秦泽洋闷闷地说,转头看着傅正卿。
傅正卿头也没转:“看我干嘛?”
“你说句话呀,”秦泽洋一口气说下来,“ 进来之前,你说过要是情况不对就往回走,我还跟你确认了两遍,你说你会慎重考虑。”
傅正卿终于转过头,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