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泽洋抬起右手,食指先指向前方:“继续走?”
然后指向后面,“还是回去?”
他‘嘿嘿’笑了一声,“来个指示呗?”
举着的食指一动不动地朝着后面,想让傅正卿给什么指示,不言自明。
傅正卿看也没看他的手指,说:“雪地白噪音听起来很舒服,你还是先学会享受当下吧。”
“什么呀,”秦泽洋灰溜溜地收起手,嘀咕道,“这也不是我想要的答案。”
傅正卿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他朝后看一眼:地面只有他们四个人的足迹,脚印一直通到视野无法辨认出痕迹的尽头,那里黑漆漆一片了无生气,宛若一块巨大的黑色石板。
收回视线后,他又看向前方:长长的街道空无一人,唯独那一棵棵四季常青的行道树,透出几许生机。
尽管自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刚才的谈话还是造成了一些影响,因为他知道,时间流逝带来的危机,并不比当下一成不变的情况小。
而解除危机的关键是:他们必须尽快找到一个突破口,或是从周边环境中找出破绽,或是他们心理上发生巨变。
想着,他又转过头,看向右侧,试图从其他看起来十分平常的地方,找到比较突兀的东西。
视线越过绿化隔离带,落在宽敞的马路上。
路面空荡荡的,一个脚印也没有,抬起头,上面是错综复杂的电线。
他默默地看了一会儿,然后看向右前方的人,问:“宗村,你经常来这里,肯定有什么东西吸引你来吧?”
“有,”宗村拓海说,“我喜欢坐在电车里看雪景。”
他转过头,朝电线的方向指了指,“你们看,那是电车的架空电缆。”
傅正卿垂落眼睫,说:“我们先停一会儿。”
其他三人停下脚步,秦泽洋转过身,一脸殷切。
傅正卿指了指马路中间:“我去那边看看。”
说着,他径直往路中间走,到隔离带处直接穿过去。
“我们要跟过来吗?”安硕问。
“先别。”
三人留在原地,安硕和宗村安静地等着,秦泽洋伸着脖子往傅正卿方向看。
傅正卿走到架空电缆线下面,抬脚踢了几下,底下很快露出一条轨道。
电车、轨道,难道要先通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