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未亮,代表着集合的铜锣声便响彻山峰。
第一峰住着宗内所有的外门弟子,新来的弟子住在山脚,每日清晨需要挑水劈柴,将做好的早饭送至第一峰各个长老手中,然后将辟谷丹分给山腰处住着的师兄师姐,料理完琐事后,才能在紧迫的时间内解决自己的饱腹问题。
在任何宗门中,内门和外门都一样有着天堑之别,而外门之中,也会有隐藏的阶级划分。
许凌被一灰袍青年一拳打飞,滚烫的粥被那人稳稳接住,他语气讥讽:“新来的就是不懂规矩,每年都要教一回,真是好生无趣。”
许凌背脊生疼,脸色苍白得可怕,同行的几个新人心中骇然,僵着身体不敢出声。
许凌挣扎着爬起来,咬牙道:“我按规定来,有什么错?你凭什么出手伤人!”
应龙痞里痞气地缓慢打量他一番,端着滚烫的粥朝他走近两步,使得许凌不得不后退半步拉开距离,应龙居高临下压地盯着他,语气压迫感十足:“新来的,你似乎还没搞清楚状况啊。”
站在应龙身后的应虎咧嘴一笑:“哥,跟他废话什么,我都饿了。”
陆陆续续又有其他外门弟子经过,皆目不斜视,似乎早已见怪不怪,又或者——根本不敢管应龙的闲事。
许凌也意识到了什么,咬牙道:“对不起,师兄。”
应龙晃了晃粥碗,恶劣地说道:“我可不是你师兄。”
“是诚心道歉吗?声音跟蚊子叫似的,娘们唧唧。”
似有若无的目光落在许凌身上,他涨红了脸,指节攥得发白,大声道:“是我的错,对不起。”
应龙端着粥的手微微倾斜,嘴上已经预先为接下来的行为作出了解释:“你吓坏我了——”
本应该泼在许凌脸上的粥被一张嘴稳稳接住,吸溜一声,嗦粥声响起,清脆、响亮、绵长。
金灿灿拍了拍僵住的应龙的肩膀:“差点泼出来了,你下次注意哈。”
她嗦了大哥的粥?!
一众准备给新弟子们立威的外门弟子就眼睁睁看着金灿灿抹了把嘴,提溜了下背后的一大捆柴,然后步履轻快地挤开人群,还不忘回头招呼了一声:“许凌,谢长老说你的字像狗爬,喊你现在回去重抄。”
许凌便匆匆跟上了她的步伐。
“哥,马上要晨练,不好动手。”应虎盯着金灿灿的背影,低声道:“在午休之前,我会弄清楚她是谁。”
在他哥面前瞎出头的家伙,可没什么好果子可以吃。
应龙低头看了眼浅下去一半的粥,嗤笑了声:“不用查,我知道她。”
金灿灿,杂灵根,走后门进来的废物,来宗门的当天就迟到,白天顶撞谢长老,得罪长随堂主,晚上又犯事儿烤了鱼,早就在宗内小有名气了。
应虎一愣,他哥就这么算了?
“你的拿来。”应龙朝另一个外门弟子伸手,面无表情拿走对方的食物,撕下一口馒头,盯着金灿灿离开的方向边咀嚼边说道:“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