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力推开,许小白却又握剑追了上来,两把剑一蓝一金瞬间缠斗在一起,沈玉堂不清楚状况,但是身体的反应比脑子快,电光火石之间,已和对方过了数十招。
最后还是他后撤一步,用了巧劲,猛地将许小白的剑挑飞出去,这场突如其来的交手才算暂时结束。
许小白笑着去捡剑,不忘夸沈玉堂的剑法高超,沈玉堂却无心跟他应承,他更关心这才短短几天,许小白竟然已经和银霜配合到这种程度了。
“还好,”面对沈玉堂的夸赞,许小白显得比想象的还要平静,“只是手感还略有些生疏,一晃神儿,就使不准了。”
这点可以理解,毕竟许小白的宗门剑银柳是把软剑,轻巧又跟手,他用了十多年,有些招式和剑式已经固定成习惯,突然让他用光剑身就比银柳宽一指的银霜,水剑的状态下可能还好,但是冰剑,他能在这么短时间内,用到这个程度,已经很厉害了。
“谦虚了小白,刚才那力道,我接住也是有些吃力的,你要是不嫌弃,以后有时间我陪你练。”
沈玉堂来时还在担心上次不欢而散的事,现在见到许小白意外发现他并未情绪用事,倒是练出了成果,心中自然为他高兴。
“哪里会嫌弃,我高兴还来不及,就算师兄不说,我也打算厚着脸皮去找你呢。”许小白捡起剑,站在原地回头答他的话,语气轻快,脸上的笑容和之前一样干净。
沈玉堂恍惚了一下,脑中不合时宜地响起了许小白说过的一句话“跋扈任性的是我,温良乖顺的就不能是我了吗?”
现在阳光温黄,洒在许小白脸上的那一刹,他没移开眼。
是啊,人本就是多面的,现在的他,分明笑得真心。
他忽然有些怀疑,书中剧情本就片面,他若是一味参考甚至遵循,是否会伤了当下的人们?
因为就在死前,他已经明确知道了,现在的许小白,和书中的完全不一样。
不然也不会直接导致他的死亡。
他定定地看着院中持剑而立的素衣少年,他的面庞比后山松树尖上托起那一团雪还要白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