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玉浅肆眼底一片冰凉,更添忐忑。
果然,她问:“如何不可能?”
伯懿闭上眼不动。
玉浅肆也不催促,只定定望向摊主蒸腾着热气的汤锅,白气蒸腾,似是于无声处演绎了一场生离死别。
伯懿想到近来发生的所有事,想到玉浅肆昨日醉酒所言,缓缓吐出口中浊气,终是下定了决心。
“你答应帮我查当年的宫中旧案后,我就打算将此事告诉你的。”
玉浅肆收回目光,眼底闪过一丝疑惑:如此轻易?
伯懿自嘲一笑:“原是打算等这件事了,珠子的事儿有了定论再一同告诉你,届时由你来决定该如何做。没想到近来这一件事挨着一件事儿,又撞到了我这里,倒显得我不诚心了。”
他坦然回望,见她浅眸里的尴尬一闪而过。
她果然记得自己昨日醉酒所言。
“我不是那个意思......”玉浅肆嗫嚅道。
她没想假借醉酒逼问他些什么。
只是他们注定道不同,于是借着酒劲儿将话说明白罢了。
伯懿不置可否,一鼓作气道:“那些人的确同我有些关系,同我在玉里馆的委托有些关系,算是知情人。因此,我近来也一直在找寻他们的下落,帮你打听玉珠之事。”
“可我之所以说‘不可能’,是因为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是年纪比较大的人,想来你也注意到了。”
玉浅肆颔首,无论是广安侯府还是凌云阁的曹管事,他们看起来都年纪不小了。
因而,这次遇到这个情况,她才觉得疑惑。
说到这里,伯懿心中也有些紧张,黑眸锁着玉浅肆,不想漏过她丝毫的神情。
一字一句道:“因为他们当年都服用了一种名为‘幻颜’的药,因而才会在脖后留下那道红色的痕迹。”
鲜红似朱,三瓣环绕,那是幻颜的原料,南疆一种毒草的模样。
“但凡服下此药者,背后都会留下这个痕迹。”
果然,玉浅肆如他所料,在听到“幻颜”二字后,面色突变。
“不可能!幻颜的原料早就都被毁了,不可能留下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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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亲眼见过玉家密室中的那片花田,黢黑残败,早已被玉临尔在临死前用一把火烧光了。
“果然,这是你们玉家的药啊。”
在他得知幻颜一事后,便一直心存疑惑。何来如此诡谲的东西。
继而怀疑,唯一有此手段能驯服苗疆的毒草者,恐怕也只有玉家了。
可这一切都是事实。
“还记得我给你讲过的那个故事吗?”
虽未明言,二人心照不宣。
“那位夫人当年不知从哪里得到了一些制好的药丸,为了留存知情者,有朝一日为她洗刷冤屈,利用此术换了一批人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