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易家已经在蜀中失去行迹十余年了,就连宫中的人手都寻不到他们的踪迹。十年前边关之乱引得整个天下都不太平,蜀中常常有匪盗出没,许多巨贾高门都被视作目标,想来......他们恐怕也是遭了殃。”
玉浅肆良久未语,只摆弄着桌上两摞新刻好的竹牌,一时之间,屋子里只剩下竹木相接的沉闷声响。
良久,她冷哼一声,起身不屑道:“不是说‘算尽天机’吗?连自家命数是否该绝都算不到?”
伯懿拧着眉,目光随她而动,见她走到了竹墙前,背对着自己摆弄着手中的竹牌。
起身跟了过去,解释道:“易家承诺过,不会轻易使用乾坤推演,除非是事关天下的大事。也就是说,只能在天象有异时为帝王测算,其他一概不可。”
玉浅肆眯了眯眸子,盯着竹墙一笑置之:“你到底想说什么?”
精巧的鼻尖微皱,言含不耐,恍惚间让伯懿以为回到了二人第一次去凌云阁那日。
他来不及细细思索这一闪而过的怪异,侧靠在墙上,盯着她微垂的长睫,一字一顿道:“阿如,我说了这么久,但你可曾听闻过任何有关兰家的信息?”
兰家......吗?
原来是为了这个。
玉浅肆浅眸恢复清明,眉尾微微下压:“的确,从未听闻过。”
无论是兰家居于何处,亦或者兰家何以立世,都一概不知。
四大家族所居之地,都由大盛开朝皇帝一手划分,区域虽广,但也要求四族不得随意越界互通,无诏令更不得随意离开。为了达到隐世的目的,听闻四家族都有自己改换门庭的法子,如墨家就会经常在西北境内更换族居,换城居住,但从不踏出西北一步。
可这千百年来,竟从未有人听闻过兰家相干事宜,是透着些蹊跷。
“那是因为,长与兰族,现在在镇守皇陵。”
这是只有大盛皇族中部分人才知晓的秘辛。
玉浅肆不胜骇异:“这是为何?”
太过于惊异,她扭头去看伯懿,这才恍然发觉二人之间的距离委实是有些太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