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武安君向王上站立的位置行礼,他拜了两次,但不是喜所以为的“再拜”,而是因为他要行礼的人有两个。
那女孩,她不但站在王上身边的位置上,她本身的身份也可以与王上比肩,可以得到武安君的参拜!
可是从来没有听说过王上身边有个这样的女孩儿,衣着服色也不像是妻妾或者公主。
这样莫名其妙的一个人,莫名其妙的出现,莫名其妙站在如此高位。
跟眼下这些忽如其来的衣物,何其相似。
喜不敢再想下去了。
但其实他已经意识到了,为什么武安君今天穿得那么简单,那是要起刀兵的装束,他来到这里,原本以为自己将要面对一场战争。
而战争一旦开始就不会再停下,先前刀兵对准的是谁,喜不敢细想。
但在这之后,刀兵对准的方向——
“赵。”林久对系统说。
嬴政接下来的目标是赵。
系统呆滞地说,“啊?赵?”
片刻之后又说,“赵啊。”
——
他听不见喜的心声,不然一定要感慨一句,人才啊。
过程全错,结论竟然神奇的对了。
人才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定义成人才。
从外表上根本看不出来,喜这个不起眼的小吏,其实是个敏锐的人,遇到很多事情都喜欢往深处思索。
在律法严苛的秦国,这种敏锐很危险,所以有意无意的,喜从来不在人前显露这份敏锐。
但现在已经不是显露与否的问题了,情知不能细想,但就是忍不住,一直想,一直想。
那女孩火红的衣裾……王上……武安君……
比喉咙上那把剑还更深邃的寒意缓慢淹没上来。
喜绝望地颤动了一下,像是被蜘蛛网黏住的飞虫。
最后这种绝望驱使他从小吏的位置上退下来,也披上了那样的军装。
后来喜从军上战场,取得军功而封侯。
他给家里的兄弟写信,其中提到一句,至今仍然记得当年,女君裁夜为衣。
再后来他死了,家里的兄弟把这封信当做陪葬品,放在他手边。
两千年之后有人挖出来他的墓,从已经皱缩不成样的竹简上解读出了这句话。
后世史学家对这句话进行了反复的拆解和研读,
但最后这枚竹简只是被讳莫如深地封存了起来,连带着那些正确和错误的研究结果一起。
女君这个称谓,从那时候起成为禁忌。
赵国是大国,继承了曾经的霸主,晋国最多的遗产,又出了赵武灵王这样的雄主,效仿胡人的骑射,建立起当时独一无二的骑射军队。
在这个世界线上,中原地带擅长人形铁甲的制造,而关外胡人擅长兽形铁甲的制造。
赵武灵王别出心裁,模仿胡人造甲的技艺,别出心裁,以兽形铁甲,驮载人形铁甲上战场。
这种战术需要更严苛的训练,可与之相对应也具有更强大的杀伤力。
冲锋之际赵国的甲士携带着□□兽形铁甲的蛮力一起挥剑,往往可以一击砍断对面铁甲的脖颈。
系统发自内心地说,“这就要对赵国动手吗?是不是有点早了?”
林久没有说话。
系统还想再说些什么,张了张嘴,却没能发出声音。
机械的提示音在这时响起,“特殊支线任务【倾国倾城】已触发,请尽快达成任务目标,任务奖励视完成度发放。”:,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