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判……
善与恶。
墓碑……和成名前的他。
“他不是坏人。”石凯缓缓道。
五个字,没了下文。
“那谁是坏人?”齐思钧胸前的徽章传出了唐九洲的声音。
“所以,他的妻子,死于他的刀下,就是他妻子的命不好吗?他的妻子就是要认这个倒霉吗?得了精神病的是他,但是精神病发作带来的杀身之祸凭什么要让他的妻子来承受?”唐九洲听见这边人的谈话,反问道。
“我觉得……”周峻纬沉默许久,才开口,“他杀害了他的妻子,这一点来说,错的,就是他,就是贾望寄的错。即使他的妻子,在死前因为两人的夫妻关系,因为还有爱,原谅了他,错还是错了,错的还是贾望寄。”
“所以,那个代表杀害了郝玫莉的物件是哪一个啊?”邵明明看着那两个物件,拿起了那个人偶,”是这个吗?”
石凯:“不是吧?这个小人是我们那天去游乐园看见的贾望寄。杀死郝玫莉这件事比我们见到他还要早。”
邵明明:“这样。”
齐思钧:“墓碑,我的理解是他离开了乐队,他的音乐梦到此结束。因为这个墓碑是在舞池下面的,而且我们走近墓碑触发的是他们成名舞台前的彩排。”
“我感觉,这个……触发。我们揭开了他妻子放不下的东西,也是他妻子死后贾望寄最割舍不下的东西,之后,你们就看见了那个墓碑。有没有可能,孩子,是贾望寄表面上的执念。但是音乐,是被他埋在内心深处的执念,哪怕他已经在尽力去忘记和远离那样的生活,但是音乐这个事情,其实已经成为了他生命的一部分。离开乐队,他会不会……其实是遗憾的,是有悔的?”蒲熠星联系起前面的事物。
文韬:“他之前,就是我们在南甘镜的日记里看见的,他在烛火乐队最火的时候退出,是因为家庭,因为巡演会四处奔波。但是,我当时就在疑惑,他这一走,真的是坦荡的吗?”
何运晨:“在最火的时候,在梦想刚刚被更多人看见和认可,就要可以……更上一层楼的时候,就离开。”
唐九洲:“再苦都挺过来的岌岌无名的时刻,却在最人声鼎沸之时全身而退。有几个人是真的甘心的呢?”
文韬:“离开烛火乐队的贾望寄,各位,你们觉得他有罪吗?”
邵明明:“我觉得,每个人,都有追逐梦想、实现梦想的权利,也有认清自我和看清现实之后放弃梦想的权利。他选择放弃,退出……也可能是他最初的梦想已经实现了,可能是以另一种方式获得了实现。他想要的已经拿到了。”
周峻纬:“是的。他这时候离开,整体来看,就是从烛火乐队总体来看,他这个行为确实有点自私,有点不顾队友死活的感觉,但是他确实有这个权利。这是我们合作组的乐队,不是绑架。”
曹恩齐:“你们是不是忽略了一个重点啊?别忘了,贾望寄的离开,是乐队解散的导火索。就是因为贾望寄的离开,队长和南甘镜都是非常生气的,但是开忻只是无奈,李九儿是唯一一个还和他保持联系的人。”
蒲熠星:“是,队内意见不统一了,平日里免不了争吵。而且这种意见不统一还不是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是你们这个五人团队变成了四人团队。过去五个人的工作量压到了四个人身上。”
“所以呢?贾望寄的离开,是有罪的吗?”文韬问道。
邵明明:“我还是觉得,这是每个人的权利,即使不是那么正向的。但是每个人可能都有他们的苦衷,就好像你们刚才说的,还有我们刚才看见的,贾望寄的离开明显不是那么坦荡的。他决定离开乐队之后,他真的快乐了吗?还是是因为别的没有办法平衡的事情?”
石凯:“所以你觉得他无罪?”
“离开乐队的他无罪,杀害妻子的他有罪。即使他是因为精神病发作杀害了自己的妻子。”邵明明回答道。
齐思钧:“他在那次精神病发作之前,他其实已经察觉到自己生病了,但是他选择对妻子隐瞒,为的是不让妻子担心,该死的觉得这件事要自己默默承担,不去治病,直到……也不知道现在他去医院看了没有。”
“你呢?”文韬看向石凯。
石凯:“我觉得,他的离开,有罪……我作为队长,不会接受,一个和我一起为了梦想打拼了那么多年的人,突然在我们离梦想最近的时候,告诉我坚持不下去了,要回去过普通人的生活。”
文韬又看向齐思钧。
齐思钧:“尊重吧。每个人都有接受和拒绝的权利。未知全貌,不予置评。而且后来,开忻也和我们说过,他们办乐队,其实会经常亏钱,在过去其实大都是队长来补贴,为的就是这个乐队可以一直办下去。所以,我觉得烛火乐队的解散可能是必然,只是贾望寄的离开,让更多人更早意识到了这个事情吧?所以我觉得无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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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运晨:“这是每个人都有的权利,所以我觉得无罪。”
石凯:“韬,你呢?”
文韬苦笑着,“道理我都懂,但是我不能接受。我私心觉得他有罪。”
“那就少数服从多数,选择离开烛火乐队的他,无罪。”石凯把那个墓碑放在了底部刻着“善”的托盘上。
刻着“善”的托盘下垂,天平倒向了“善”这边。
石凯:“那这个呢?我们在游乐园里遇到的贾望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