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嫔虽是在禁足,但到底是一宫主位,安陵容则不同,一个无宠无子的贵人,即便平日里有莞嫔护着,这宫里人人都成精了般,谁人不知谨贵人是个不中用的,是以安陵容呢吃穿用度还不如泠鸢阁的瑞常在,甚至连份例内的炭火都难保质保量。
日日缺衣少穿的安陵容,终是在皇上离宫几日后,也病倒了,皇后亲自去了钟粹宫探望,并送去了过冬的衣物与炭火。
接着,瑞常在与祺常在亦是接连报了病,在寿康宫也请了太医后,皇后才觉着此事颇为蹊跷。
寿康宫中,太后与皇后一同召见了钦天监正使。
“臣夜观天象,发现星象有变,出现了‘彗星袭月’之象,彗星是为灾星,异端,并且此次星象中的彗星另尾带小星,微臣携钦天监众人演算数日,终于推演出,后宫中有异端现世,乃居东北方位,且有所出的嫔妃。”钦天监正使下跪回禀道。
“东北方位?有所出……”皇后沉吟道“居东北方位的嫔妃倒是不少,但有所出的,便只有昌嫔一个了……”
“你所言当真,可敢保推演准确无误?”太后问道。
“微臣不敢妄言,且下官还推演出,此次异端现世,早已有之,只是平日里有皇上真龙之气镇压,并未有何不妥,近日皇上出宫冬狩,这异端没了挟制,才会为祸后宫,先是身弱之嫔妃染病不起,进一步便危及太后与皇后的康健。”
“那依你所说,此事可有破解之法?”太后皱着眉头问道。
“依微臣之见,此异端身居高位,且有所出,身后荣耀气势皆是来自皇家,是以才如此强势,若是能够削其尊位,困其本身,则可压制其气势,此局可解之。若是仍听之任之,只怕宫中身弱之人会有性命之忧,连太后与皇后亦难以幸免。”
“好了,哀家知道了,你下去吧。”太后神色不虞地挥了挥手。
皇后抬眼望了望正使,示意其退下。
端起桌上的热茶,递至太后面前,柔声开口。
“太后,钦天监所言之事,您意下如何?”
“这后宫终究是你在执掌,你是如何打算的?”太后接过茶,啜了一口道。
“儿臣觉得,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宫中已有多位姐妹报了病,您又染了风寒,儿臣不得不为后宫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