祺贵人沉默了良久,心中纷乱如麻,今日淳贵人的话倒是给她提了个醒,她刚入宫时,着实是身体不错的,可自从开始服用那个坐胎药,初始她只觉着奇苦无比,现下想来,她的月事便是从那时候有了变化,先是日期不再准确,而后便是腹痛,腰膝酸软,再后来甚至没有要来两次,直至这次,崩中漏下,淋漓不止已逾半月,如今已成气血亏虚之象。
那方子是母亲从民间寻来的,母亲定不会害自己,且那方子此前便有数百人曾用过,皆收效颇佳,母亲花了大价钱,求了方子来。
她得了方子,便叫太医院照方抓药,日日煎来喝。
药是自己的贴身宫女亲自去抓的,煎药也是信得过的人,祺贵人有心去寻每日的药渣,却想起自从病了,那坐胎药便停了,如今再到哪里去寻药渣?
思来想去,她叫来贴身宫女,“双儿,你拿着那张坐胎药的方子,去太医院寻一位面生些的太医,让他看看这个方子可有不妥。”
想了想,又加了一句,“记住,避着章太医。”
双儿点点头,随后悄声离去。
傍晚,汪太医到延禧宫为夏冬春请平安脉,便将此事告知了她。
“你说祺贵人宫里的人,拿着一张坐胎药的方子请教你?”夏冬春略有些奇怪。
“正是,微臣起先并不知她是储秀宫的人,是在她走后心下好奇,便与旁人多问了一句。”
“你如何答的她?”夏冬春思索着问他。
“微臣如实回答的她,此方之中多是些温补之药,佐以行气疏经,滋养胞宫,补益脾肾,女子若长期服用,有助于强身健体,更有益于子嗣。”汪顺逸答道。
“她还问了什么?”
“微臣说完她便惊疑不定地走了,未再问其他的。”